他犹豫很久,小心翼翼地拨开布包,捧起来递到他跟前,道:“是白狐族最后只三尾幼狐。”
巴掌大雪白幼狐蜷缩在靛蓝花布里,抱着三条尾巴睡得正
“你捡实在太多。”余临渊抱怨道,“仙府里整日吵吵闹闹。”
桑景自知理亏,讪讪地摸摸鼻子,没有反驳。他动作轻柔地将布包搁在身旁,似乎有些不知从何讲起,踌躇片刻,开口道:“子渊,你也知道,九尾狐族传承有很多分支。”
余临渊点头:“你与讲过。”
“原身是九尾白狐,此次回青丘也是为白狐族事情。”桑景尽量简单道,“族人们说白狐脉人丁凋零,如今已是无力回天,过不多久传承就将彻底断绝。”
“为何?”
“阿遥,”他将小狐狸抱得更紧,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珍宝,喃喃道,“阿遥。”
*****
这日桑景从人间归来,似乎心情不大好。
望舒仙君难得留在仙府偷闲,察觉到护山迷雾大阵被触动,心知是桑景回来,便起身去山门相迎。
“师兄。”他唤声,远远瞧见自家师兄皱着个眉,“怎这样不高兴,可是遇见麻烦?”
狐逍遥点儿也不困。
它围着余临渊转来转去,上蹿下跳,耍无赖地扒着仙君发髻,嚷嚷道:“什童养媳!”
余临渊笑得坐都坐不稳,伸手想把红毛狐狸从头上抱下来,道:“原来你真不记得,银柳川那日真只是见色起意啊。”
色狐狸恼羞成怒,扒在他头上死活不松爪,撒泼道:“见色起意怎!难不成还要找个丑八怪双修!你不要打岔,快说,本狐怎会是童养媳!!”
望舒仙君被抓得头皮发疼,不得不告饶道:“阿遥,好阿遥,你先下来。”
“因为没有白狐姑娘。”桑景叹气道,“灵狐天生三尾,白狐脉又有些特殊,要等九尾长齐,才能分辨得出是男是女。可这几百年来,新生三尾幼狐长大以后都成不顶用小子。”
余临渊挑眉,不解道:“你们不能与其他颜色狐狸通婚?”
“红狐生下来幼崽那是红狐脉,灰狐生下来幼崽是灰狐脉。”桑景道,“妖兽都这样,只有人族不同。”
余临渊“噢”声,望向那个小布包,道:“那又是什?”
桑景脸上浮现出丝丝心虚。
桑景凝重道:“回趟青丘。”
“你回家?”余临渊十分意外,“这般突然,是族里有要事找你商量?”
“算是吧。”桑景正说着,怀里布包忽然动下。他低头拨弄着安抚番,无奈道,“先回去再说。”
照花亭内。
羲和仙君撵走三只雀鸟,只猢狲,还有两头走兽,余临渊又在旁施清洁法术,设好结界,师兄弟二人才堪堪落座。
狐逍遥愤愤地蹦下来,还没站稳又被搂进怀里。
“这身伪装还挺讨人喜欢。”余临渊亲亲它耳朵,“能不能让本君瞧瞧你真身?”
色狐狸歪脑袋,不明就里,但还是听话地摇摇尾巴,“噗”地变回九尾白狐模样。
屋子不大,它怕撞倒桌椅,依旧保持着那小小体型,九条尾巴蓬松地堆在身后,雪白可爱,像冬雪堆成精灵。
余临渊眼神霎时柔软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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