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上种植古茶树,盛产青茶铁观音,不知怎和送子观音扯上关系,传得神乎其神,小镇也成小众旅游地。
有个叫钟颖芳游客和老公四处游玩,顺便来镇上求子。待三天求完子准备回去,半路扔垃圾赫然看到个奶娃娃。
刚求完子就碰见,她总觉得有缘分。严格来说王建伍虐待儿童且没有能力抚养林榛,过程虽麻烦点,钟颖芳回珒城那天带上林榛。
……
顾沨看他表情苦兮兮,连忙改口说:“逗你玩,身上也有疤,年级学自行车摔。”他拉下点裤头,盆骨有块淡粉疤痕,拇指大小,像朵厚实云。
他只是打个嗝儿,潮湿空气中仿佛立刻有股刺鼻腥酒气。
随意架在板床上用几根细竹竿支撑蚊帐已经变得油黄会粘手,被撕得乱七八糟失原本用途。
轻轻晃着。
因为被窝里林榛听着越来越近脚步声紧张得发抖。
王建伍并没有忘记这个拖油瓶,家徒四壁屋里林榛比蚊帐稍有些用处,怎打也不肯出声出气筒。
色。
‘滋啦’声响起,林榛已经娴熟裹进霉味儿浓郁棉被中,头发丝都没敢露出来。他竖起耳朵听,听胶鞋踩在泥地上沉闷,以及进来人反手砸上门惊心巨响,还有液体灌进喉咙‘咕噜’声。
天塌。王建伍又喝酒。
林榛几乎屏住呼吸,想象进来男人,负责抚养他爸爸忘记他存在。
这个二流子高兴要喝酒,不高兴也要喝,唯有没钱才肯放下深绿色酒瓶子。而林榛所要遭受是王建伍醉前咒骂,以及醉后咒骂加毒打。
“还有这,”顾沨露出右耳,脆骨有条明显伤口,“四年级在公园玩秋千,那种铁,推别人时候没躲开,荡回来砸耳朵上,当时流好多血,给朋友吓哭。”
“你呢,”林榛哪儿也没看,连余光都看着顾沨脸,“你哭吗?四年级也才九岁,怎忍得住。”
“事发突然,根本来不及哭,而且觉得也没多疼。”顾沨放下捏耳朵手,问他:“
林榛恍惚记得他是被扯下床。
皮开肉绽脚背沾到土坑里水,不知哪根指头在这次教训中遭殃,疼得他脸发红紧皱。
缩成团也不顶用,王建伍把他最爱酒瓶,咬紧牙关砸在林榛灰扑扑额角。
每次林榛都觉得自己会死,每次都能再醒来。
他右手无名指骨折,王建伍倒床呼呼大睡,鼾声四起。林榛从地上爬起来,不知道第次出家门,蹲在镇上垃圾桶前,等待明天早上六点半准时收垃圾大卡车。
林榛开始还会找自己原因,是不是自己吃饭吃多或者贪玩不懂事,他尝试着吃半饱或者干脆忍着不吃,帮忙做家务……都无济于事。
林榛在次次虐待中恍惚明白,他错在活着。
王建伍曾有过两个老婆,第个生孩子大出血走,儿子还在。另个就是生下林榛女人,听说是又穷又没本事王建伍存钱买来传宗接代漂亮老婆。
却也不像道听途说,否则个有文化有知识又漂亮女孩怎能跟王建伍窝囊废。
王建伍才从超市回来,透明塑料袋里放着包泡面,再就是手上高度数劣质白酒,没剩几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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