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西陵咬着烟，转过头去，很轻地笑
声。
“……M档就是手动模式，所有参数自己调节……”
隔着衬衫，依然能感觉到她额头
点温热。
呼吸捕捉到气息，似乎股混杂夏日水汽清新皂香，是洗发水，还是洗衣液？
剩个S档没讲，陆西陵忽将相机往夏郁青手里塞，往旁边退半步，“你先自己试试。”
说完，他绕到旁，从风衣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，快步走到客厅落地窗前。
“嗯。”
“AUTO是全自动档，也就是你说傻瓜模式，所有参数不可调整。”
“嗯嗯。”
“P档，ProgrammedAuto，半自动，相对全自动，能调节部分参数。”
夏郁青频频点头。她留意到陆西陵英文发音十分好听，没有听力录音那种板正感，随意里带三分优雅。她决心把每天发音练习再加半小时。
夏郁青问，“是您相机吗？”
“闲置很久，你先拿去用。”
“很贵吗？”夏郁青小心看他。
“所以你得物尽其用。”陆西陵四两拨千斤地答。
摄影是陆西陵为数不多爱好，刚读大学那会儿个人进山，提前架好机器，整晚等流星雨。后来开始参与公司事，忙得几十万机器和镜头全留在柜子里吃灰。
在餐桌那儿拿电脑查《传播学概论》期末大作业资料，听见声响立即站起身。
陆西陵穿件黑色长款风衣，深色衬得他气质更冷。
“陆叔叔。”她笑着打招呼。
陆西陵瞥她眼，今日又是电量满格笑容。
陆西陵手里拎着只黑色包，换鞋进来之后，站到餐桌对面，将那包放下，随即拉开拉链，依次从里面拿出相机和镜头。
他点燃烟，吸口，背靠着窗户，手抄袋地往餐厅所在位置看眼。
拿到新设备夏郁青爱不释手，拨动转轮，时不时地朝房间各处举起相机，按动快门。
片刻，那镜头调转方向，对准他。
“不准拍。”陆西陵说。
镜头飞快转回去。
“A档，Aperture，光圈优先……”
陆西陵话语稍顿。
夏郁青“听课”时，为看清楚转轮上字母，不自觉地朝他位置越靠越近，额际挨住他手臂。
他垂眸看眼，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，没往旁边让，也没将她推开，继续讲解。
她点头时，额角擦过他衬衫，细微，不可觉窸窣声，像半夜醒来捕捉到，吹过树叶模糊风声。
今天带过来是部入门级全画幅，镜头选只最实用变焦，焦段能够覆盖大部分日常场景，应付学生作业和社团活动绰绰有余。
夏郁青将相机开机，对准餐桌上课本，旋转变焦环。
“你开什
模式？”陆西陵问。
夏郁青拿起相机查看。
陆西陵脱风衣，搭在座椅靠背上，走到餐桌对面去，从她手里接过相机，放低，拨动转轮，“这儿，看见吗？”
他把相机递给夏郁青，“会装镜头吗？”
“会。”
夏郁青拿起镜头，卡扣对准，旋转，听见“咔哒”声。
这是只变焦镜头，很重，但夏郁青已经扛惯院里老机器，这点重量不在话下。
这不是新机，有使用过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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