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西陵今晚跟“陈叔”会面。
陈叔名叫陈佑平,是陆爷爷朋友儿子,也是陆父陆颉生发小。
那时候陆父陆颉生执意学地质学,对经商事毫无兴趣。
倒是陈佑平,高考失利,想找点事做,就托父母关系进陆家公司。
他脑筋灵活,又能吃苦,和陆家还有层私交关系,历练几年,很多事情陆爷爷就开始放手让他去做。
“对不起!”夏郁青能看出来,陆西陵其实并没有生气。
陆西陵从口袋里摸出烟盒,朝河堤上走去。
来都来,吹会儿风再说。
夏郁青跟过去。
陆西陵微微弓着背,两臂撑在河堤边缘栏杆上,吸口烟,缓而沉闷地吐出。
司机在附近找空位停车。
夏郁青提醒说“到”。
陆西陵睁开眼,随手捞起大衣。
下车,陆西陵披上大衣,抬头看眼夏郁青,她身上穿着件黑色棉服,脖子上绕着上回陆笙送她那条灰色围巾,看起来保暖性不错。
夏郁青往前方张望。
夏郁青好几回坐副驾跟陆西陵并排,但可能座位中间有排档阻隔,会觉得自己与陆西陵是身处不同空间。
现在同坐后座,体验很不样。
陆西陵身体歪靠,神情怏怏,不似平日身正装肃严,却反而存在感倍增。
她无端紧张,呼吸也轻——空气里都是他身上气息。
陆西陵阖着眼睛,不大想交谈模样。
司机在前方掉头,询问:“陆总,车开去哪儿?”
陆西陵看向夏郁青,夏郁青也看着他。
陆西陵觉得好笑,“不是你说要请吃夜宵吗?看做什?”
夏郁青想想,“吃烧烤吗?”
“腻。”
陈佑平渐在公司站稳脚跟,之后公司沉沉浮浮二十载,他直是陆爷爷左膀右臂。
待到陆爷爷年事渐高,判断力和执行力下降,很多决策层面上事儿,实则都是陈佑平在拿主意。
陈佑平这人是个辅佐之才,但做主将还是
河面黑沉,四下寂静。
夏郁青两手撑在栏杆上,偏过脑袋看着陆西陵。
夜色勾勒出道沉默影子,只有指间点火星时明时灭。
她直觉得,陆西陵身上有种孤独气质。
此刻尤其。
她那时候来是夏天,晚上常有过来散步锻炼人,沿路还有人摆摊,卖衣服,贴膜,卖炒饭炒面,等等。
现在时间晚,又是冷天,河堤上个人都没有,更别说什煎饺摊。
陆西陵看向她,似乎是想看她怎收场。
夏郁青摸摸鼻子,硬着头皮问:“……再换个地方吧?”
陆西陵挑眉,“大晚上遛人玩是吧?”
夏郁青就不出声。
她身体微微朝后靠去,两手自然垂下,放在身侧。
手指触到什,她低头看眼,是陆西陵放在座位之间驼色大衣,柔软羊绒料子。
她手抬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,手指微微蜷缩,好像那触感还在指腹。
河堤很近,片刻就到。
“砂锅粥?”
“……”
夏郁青又思索片刻,“之前住清湄苑时候,在附近做兼职,那边有条河,河堤上有卖煎饺小摊子,只是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开。要过去看看,顺便吹吹风吗?”
她望向陆西陵。
陆西陵“嗯”声,无可无不可,“你给司机指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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