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像是某些只有陆笙才追得津津有味,蹩脚电视剧里男二号,对已经有男友女主角,隐忍克制、随传随到。
别无所求。
如果真要算什因果报应,这才是真正报应。
夏郁青抿住唇,撇过目光,声音有种下坠潮湿感,“……不然会想哭。外婆去世以后,就没有长辈对这好过。”
陆西陵已经习惯她直率表达心意方式,不然,换成以前他,定会为这句话起层鸡皮疙瘩。
此刻没有。他只觉得烦躁极,几乎差点把攥过她手腕。
长辈。
随便,管他什身份。
她之前直觉得自己“喜欢”苏怀渠,因为苏怀渠可以套入她那套审美取向。
后来才意识到,眼前这个人,才是分毫不差地符合那听似极为肤浅标准。
但是,她喜欢他,却和什“皮肤白”、“长得帅”没有分毫关系。
曾经,他是她走过那条泥泞山路远方雪山。
而此刻,他是她唯泅渡不得心事。
识到隔得有多近,几能感觉到他如轻雾样拂过鼻尖呼吸。
她急忙退后步,只手在灰色岩板琉璃台上抓下。
陆西陵伸手,直接来捞她手臂。
她身体僵,继而看见他手里拿管药膏,包药用棉棒。
陆西陵扳过她手肘,看看,松手,将那药膏盖子打开,搁到台面上。
她想哭可以,但是必须在他怀里。
然而,夏郁青并没有哭,只是眼里浮着若隐若现水光,像刚从河里打捞出来星星。
她这样坚强姑娘,怎会轻易就哭。
而他,也只是紧锁眉头,以百倍耐心,继续替她擦药。
从来没体会过这荒唐心情。
“发什呆?”陆西陵忽然抬眼。
夏郁青心脏漏跳半拍,倏然垂眼躲开他目光,又很快笑出声:“想到以前在老家件事。”
“嗯?”
“有年暑假,帮大伯他们做农活,有天傍晚,背筐猪草回家,在田埂上摔跤,手掌被刺豁好长道口子,然后……然后就学会左手写字。”
陆西陵皱眉,“这好笑吗?”
棉棒蘸取些许,再伸手,捉住她手臂。
药膏沾上去,陆西陵淡淡地问:“疼不疼?”
“已经结痂。”
他不带情绪地“嗯”声。
夏郁青瞬不瞬地看着他,他目光低垂,灯光经过薄而长睫毛,在眼下落层淡淡灰色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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