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她不敢问:你意思是,是特别吗?
她不敢问。
只是犹豫霎,时机就错过,陆西陵起另外话题,“你明天没课?”
“英语课。说家里有亲戚结婚,提前请过假。明天下午是近代史,全院起上,偶尔翘课下也没关系。”
“学会说谎。”
陆西陵也正在看她。
、二、三……
她在心里数。
然而下秒,陆西陵便偏过目光,平静地说:“这边工厂原本是另位长辈在负责,把他逼退,开始收拾这笔烂账。过来考察,他们怕被彻查,所以狗急跳墙。”
夏郁青时说不出话来,“……没想到会这凶险。”
“你看见?”
夏郁青摇头,“村里长辈不让看,妈妈也没看。直接副棺材抬回来,谁也不让开棺。”
陆西陵没有出声。
她觉察到他伸手过来,轻轻地摸摸她脑袋,安抚意味。
“陆叔叔。”
“不知道。搜下……”
“别搜!”陆西陵飞快伸手,按住她手背制止,“千万别搜。”
夏郁青点头。
此前,陆西陵在她心目中,直是个无所不能形象,虽面冷却心热,好像世间没有他搞不定事。
但此时此刻,他像从湖底溺水境况中逃出,被种黑色绝望气息紧紧缠绕。
便准备随时逃遁。
可他定是太累,这觉睡得极沉。
直到小时过去,陆西陵手指忽动。
夏郁青吓得赶紧撤回手,然而他并没有醒,只是喉间发出模糊不辨声响。
她立即起身打开阅读灯,却见他眉头紧锁,额头上层冷汗,像是在无声挣扎,但手脚被束缚,无法动弹。
“……本来也不是次两次。明天下午回去——如果你不嫌烦话。”
“你来之前,怎不先问问嫌不嫌烦?”
“现在问。”夏郁青从两臂间抬起头,看着他,“……会吗?”
直至此刻,陆西陵终于意识到,为何今日见面起,他就觉得有些
“利益攸关,总有人铤而走险。行事狠绝,得罪不少人。”
“你不是……”
“那是对你不是……”陆西陵戛然住声。
夏郁青呼吸轻。
她想到苏怀渠说,你觉得有问题,那就是有问题。
“嗯?”
“可以问吗?你是怎受伤?”
时寂静。
像是他们远离世界,或者世界将他们遗弃,此刻氛围,静默到有几分感伤。
她从臂间抬起眼睛,朝陆西陵看过去。
这让她很是担忧,“陆叔叔?”
陆西陵没出声。
灯光幽暗昏黄,有种老电影样失真感。
许久,他忽然低声问:“你父亲是怎去世?”
夏郁青闻言怔,肩膀往下塌,片刻后,她坐回地毯上,脸埋进手臂,方轻声说:“……他去山里打泡桐,脚踩空,直接滚下悬崖。村里出动好几个人,花三天时间才……找到摔得面目全非尸体。”
夏郁青赶紧伸手,摇摇他肩膀,“陆叔叔,醒醒。”
片刻,陆西陵睁开双眼,视线缓慢聚焦,落在她脸上。
“你好像做噩梦。”她说。
陆西陵瞧着她,半晌没作声。
他好似仍有几分恍惚,片刻后,才沙哑出声:“……你知道巨人观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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