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真好啊,花不光精力,长夜也很远很远,好像不会天亮似,于是可以随意挥霍时间。
时间,她曾经拥有最多也最不被珍视东西。
娄语按开车里灯,倾身探向副驾车座后背,上面挂着面镜子,方便她在车里睡觉醒来看看状况再下车。
镜子里露出张带着妆脸,皮肤状况算是保养得不错,但到后半夜妆容暗沉,透出股不知是年纪还是熬夜带来疲倦。
娄语没敢凑近细看,随手拨下头发。
冯慈涨红脸,虽然在蓝光下并看不出,小鸡啄米似点头。
她这瞬间看着闻雪时眼神非常好,和剧本里看到翁煜帮自己挡酒乔茉致,但比起乔茉轻佻眼光,这个眼神就显得非常珍重,掺杂对上位者仰慕。
男人应该会对这种眼神很受用吧,娄语心想,可惜,自己永远无法用这样眼神看他。
咖啡这个时候送到片场,娄语亲自拿杯给章闵,拍拍她说:“咖啡送到,使命也完成,导演辛苦啊。”
章闵点头轰她:“赶紧回去休息吧。”
会儿闻雪时也改完造型进场,这场戏正式开拍。
这种感受挺奇妙,刚刚还在下方舞池里和自己缠缠绵绵人,转眼换身行头,在上方卡座和别女人并肩坐在起喝酒。
这就是割裂戏剧,而她只能平静地看着这切。
当然,他们这次拍摄喝并不是她那样真酒,都是饮料,但大家演技都不错,足以将雪碧喝出龙舌兰气势。
群演给冯慈递酒,被闻雪时拦下,到这里冯慈应该心有所动,黏糊糊地往他身上靠,抓他手想把酒抢回来。
拨,她心跳。
某种突出颜色在光下闪。娄语凑近镜子,把头发剧烈地拨开,果然,发根这儿又新长出几根白发,都很短,冲天地刺着。
野火烧不尽,白发吹又生。
娄语在心里擅自篡改着古诗词,默念着,看着镜子突然笑出来。自己也不知道有什好笑,直到车窗外传来笃笃敲击声。
她残存着笑意拉开车门,以为是栗子
“嗯,回去。”
年纪大,不能放任自己熬夜。
娄语先行坐上保姆车,栗子还在帮忙分发咖啡,等待她过程中,娄语透过暗色车窗看着路边人声鼎沸街道。
现在凌晨三点,这里却越来越热闹。
打扮时髦年轻男女正在街头游荡,有刚从pub里喝完出来,扶着树在路边大吐特吐,吐完直接抹嘴,晃悠摸到旁边摊子上买烤红薯,热气腾腾,模糊张醉醺醺脸。有刚从车上下来,打着电话点着烟,副刚从上个局转完场忙碌样,嚷着等啊车子排队呢不好叫。还有听说剧组在这里拍戏,蹲在他们包下夜店门口探头探脑。
可不知是不是她太紧张,身子没靠上去,光抢酒,抢得还挺凶,直接抢得撒出去,溅到闻雪时身上。
这条不得不NG,冯慈当即手忙脚乱地抽纸巾想给闻雪时擦,但又不敢直接上手,纸巾卡在半空不上不下。
“自己来吧。”
闻雪时接过她纸巾往身上擦拭,冯慈连连道歉:“对不起对不起!”
“没事。”闻雪谁将纸巾随手扔,试图缓解局面,“就像扔这团纸样,放松些。你不用总是那紧张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