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确实挺无聊,无聊得让人想要慢慢走进去。
这个念头出来,他看见车窗上映出影子在笑,他盯他会儿,才意识到,哦,原来这个在笑人是自己。
晴好夜晚,会有情侣在河边接吻散步,也会有三两个中年人结伴在这里夜钓,大多数时候,那条河边路还是空荡荡,只有蚊蝇在路灯下飞,清白灯光和月光混在起,分不清哪种白看上去更寂寞些。
又或者只是他眼睛看什都寂寞。
电影是唯看上去能让他感觉不太寂寞东西。里面有各种各样死亡,也有各种各样爱,虽然他也并不是
“知道你为什喜欢这首歌。”她无所适从地调整着表情,“因为这三分钟留白对不对。”
他点头,轻描淡写地说:“在这首歌里能听到希望。”
无论是对于人生,对于梦想,还是对于他们之间爱情,似乎都在唱着绝处逢生可能。
这五年来,他每次觉得自己快没办法支撑下去时候,这首歌某种程度上像是粒药片,告诉他现在所经历只是留白,而不是终点。
终点尽头,是娄语。
辉煌颁奖大厅,黑压压座位,高筑舞台,穿着拖地黑裙女人站在其中,眼含热泪,手里紧攥着沉甸视后奖杯。
那是三年前她登顶那刻。
照片上没有任何工作室或者粉丝水印,是用手机亲自拍。
就在这时,明明已经停滞歌曲在三分钟之后,居然再度响起歌声——
她这才意识到,这首歌根本不止三分钟,刚才停顿也并不是结束,而是歌曲留白。
如果从前有人对他说,个人存在会那重要,他定会嗤笑。
很多年前,那会儿还是大学时候,老师教表演课,回去让他们多看经典影片,多学习演员表演方法,重要还是体会故事背后人生哲学。只有真正懂人情世故,才能真正诠释出好作品。
他便经常在打工完后深夜专门绕远路去录像店租碟来看。大城市如今那样店铺已经很少,他找很久才找到家,开到凌晨两点,坐夜8路从他打工地点开始七站,再坐夜26路经过漫长43分钟到达学校。
宿舍常常很空,个常年拍戏,个根本不住校,还有个混迹夜店,这个点正是最high时候,如果钓到妹,整夜都不会回宿舍。
比起舍友们丰富多彩娱乐活动,独自坐长长夜路公交去租碟就是他唯乐趣。他总是喜欢看窗外,路上会经过条河。他怕看见河,尤其是夜色下河。但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盯着它瞧,脑子里想是父亲那晚看见河面,是不是也和他样。
它狡猾地留白,漫长到让人以为不会再有后续时,突然毫无征兆地响起空灵女声吟唱,曲风截然不同,像遥远唱诗班在庆贺新生。
它恰好响在她手滑瞬间,两种不同程度震撼敲击着她耳膜和心脏,以致于她情不自禁地浑身战栗,怔怔地侧过头去看闻雪时。被手机背叛主人还毫无所觉,看着路段前方,注意到她视线,笑着瞥她眼,腾出手揉揉她耳朵。
“怎,困?”
声音软得像片云。
她心脏被这片薄云绞杀,掩饰地把手机摁灭,故作平静地放回扶手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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