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没有如果。
他们都自以为是地认为这样做能让对方不受羁绊,不再难过,于是作为代价,他们各自承受分离生长痛。
她是快刀下去短痛,而他是侵入每个夜晚长痛。
至今,这份长痛都还持续在他身上蔓延着,怎还能再承受次裂变。
,他依然没能睡着。在关灯船舱里,他能看到舷窗外海面,浮动海水上下,如起起伏伏往事,将他身体塞满。它们轻易拨动神经,像拨动琴键,于是他身体被敲打出各种回响,吵得他根本无法入睡。
于是他直看着看着,不知不觉黑色密度逐渐暗下,被时间稀释成不均匀青蓝。
天快亮。
那是她即将到来信号。
他蜷缩进被子里,佯装从没心没肺美梦里醒来。
娄语此时才隐隐看到海面下冰川,她伸手摸摸,那份冰冷直接将她心脏冻住。
“这五年来,你直都失眠吗?”
“还好,靠药物可以睡着。”他说得极无所谓,“只是那天在船上有点紧张而已。”
娄语嗯声,眼睛高频速地眨着,不想让某种情绪溢出,匆忙挂视频。
如果当年他不提分手,如果当年她不那决绝,如果,如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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