脉象虚浮,体弱肾虚,先天不足经脉
两人言不合大打出手,二楼乱哄哄闹作团。
江知也起初只觉得楼下有点吵,也没细想,慢吞吞地扶着腰爬起来,爬回到床上。
他头晕。那床还挺舒服。
四仰八叉地躺片刻,迟钝五感逐渐恢复,他耸耸鼻尖,敏锐地嗅到丝近在咫尺血腥味。
淡得近乎没有,还被那股浓香掩盖层,十分难以察觉。
江知也脸色惨白,汗出如浆,半醒半睡在梦魇中挣扎时本能地个翻滚——“噗通”掉下床。
地板猛地震。
给楼下人落层灰。
在座看客皆是愣,随后又心照不宣地挤眉弄眼起来。
“哎哟哟,这都早上,还这激烈?”
不知哪位义士看不过眼,仗义出手,将那段二公子绑走,打断经脉又灌药,用卷破草席裹送去最下等窑子。
据说送到时候,那草席子还在滴血,吓得老鸨扯着粉帕子娇滴滴地尖叫,随后被锭金子堵住嘴-
今日绿柳楼热闹非凡。
谁人不知段家二公子昨夜被梦溪陈家来那个小废物给包,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,都在等着看笑话,楼上楼下坐得满满当当。
三楼最靠里间房内。
百药谷江神医死。
据传是被段家二公子害死。
近年来江湖上南北两派纷争愈演愈烈,每时每刻都在上演你死活大戏。
唯有百药谷以其古怪传承之道,洒然立于世外。
每代百药谷主只收两名弟子,位继任谷主,避世不出,位则离开百药谷行走江湖,替留在谷里那位寻觅新传人。
被血腥味这刺激,江知也晕乎乎脑子终于转转,思绪稍清,眼皮顿时跳:此刻自己应该被乱石压在山谷下成滩肉泥,是已经死,不应当还活蹦乱跳。
对啊。
他望着头顶上帐子眨眨眼睛,骨碌爬起来,纳闷地低头看去。
入眼是双柔白细腻手,瞧便知主人平日里养尊处优,和自己遍布伤痕和茧子手完全不同。
他又给自己搭个脉。
“那段公子……啊?吃得消吗?哈哈哈……”
“陈家还真敢玩。这段泽在绿柳楼挂牌都三天,愣是没人敢碰。陈小公子倒好,嘿,上来就包两夜。”
“嗤,人都被打废,有什不敢玩?”
“你敢,怎在屋里不是你?”
“哎说——”
江知也醒。
是被股浓郁又劣质香给呛醒。
他咳嗽两下,抱着脑袋哀鸣声,耳边仿佛还残留着火药炸裂和山石滚落轰响。
痛!太痛!
活活被砸成肉泥残余痛感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围剿过来,刀刀地剐着脆弱神经,如同寸寸凌迟。
百药谷行走每二十年才出个,通常医术惊人,妙手慈心。若不幸遇难,百药谷才会开谷收人,但收也只收无父无母无牵无挂之人,收完继续避世。
那地方与世无争,收进去徒弟也没什特别好处,江湖上刀剑无眼,没谁会想不开去得罪个神医。
更何况这行走要是没,就得再等二十年。
如今各位家主掌门简直恨不能把那凶手大卸八块,悬首示众,但苦于找不到确凿证据。
燕岭段家成缩头乌龟,半句交代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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