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扭过头去,五指紧紧抓在轮椅扶手上,青筋凸起,轻微又无所不在屈辱感绵密地扎在心上,令人难堪不已。
后背某处忽然传来细微又尖锐刺痛。
段泽茫然下,很快垂下眼眸,若无其事地盯着蹲在身前老头。
宋阮和陈野都站在自己身后,想必是他们两人中个做什。
片刻后。
陈留行缓缓蹙起眉,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:“为何不行?”
段泽捏紧指尖。
再这样僵持下去,陈野会被怀疑。
“没事,让他看……”
“段泽他不让人随便碰,这个老头太丑,他肯定会吐。难不成要本少爷伺候他脱鞋袜?”江知也抱着胳膊,大大咧咧道,“不过大哥长得眉清目秀,觉得可能行。”
“他天天跟哭,说这疼那疼,就让人给他治。”江知也面不改色,还轻轻推段泽下,“没办法,整天就爱跟撒娇。是吧?”
段二公子脸有点绿。
“……”迫于江知也杀人般眼神,段泽不得不点头,“……是。”
“这样。”陈留行似笑非笑地瞟他眼,视线又转回江知也身上,“你院子里那个大夫太年轻,今日为兄带个人过来,是存德堂里最好大夫。既然你想给他治,那就让这个大夫帮你看看。”
段泽眼神微凝。
“嗯?”江知也嚼着花糕,含糊道,“什?”
段泽找找措辞,委婉地问道:“你这些小习惯都是哪学来?总觉得有些熟悉。”
“小习惯?什习惯?”江知也面上装傻,心中警铃大作,“本少爷……”
忽然有人唤道:“阿野。”
两人脸色同时冷下来。
那老头艰难地站起身来,冲陈留行轻轻摇头。
“怎样?”江知也假装好奇地开口道,“宋阮开药有效果吗?”
“恕老夫医术拙劣,实在没看出来段公子腿有什治愈希望。”老大夫捋捋胡子,叹气道,“除非求助百药谷,但这代行走已经死。若想请谷主出山……基本没有可能。”
段泽神色微变。
“治不好吗?”江知也惋惜,转头对段泽道,“听见?不是本少爷不尽力,你……罢罢,反正药都已经买来
段泽:“……”
陈留行:“……”
由于以前陈野实在太过混账,胆大包天,什都敢说什都敢干,陈留行竟时没弄清到底是自己这个弟弟没脑子,还是段泽故意教唆。
最后还是找来无辜宋小大夫帮忙。
段泽很不愿意当这多人面卷起裤腿。
虽说自己接受治疗才十天左右,效果还没出来,但不知道这个存德堂大夫会不会看出什端倪。
江知也也有些迟疑:“觉得宋阮挺好……”
“不妨事,多个大夫看看总是好。”陈留行不容置喙道,“过来。”
跟在他身后老头立刻颤巍巍地上前来。
江知也拦在面前:“不行。”
段泽撇开头。
江知也擦擦嘴,堆出假笑,道:“大哥怎来?”
“为兄听闻最近落霞院买许多药材,不知作何用处,有些担忧,便过来看看。”陈留行亲昵地揉下他头发,“看来不是你在用。”
“哦。”江知也坦荡道,“让人给段泽治腿呢。”
“治腿?怎想起来给他治这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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