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锐耳鸣刺入脑海,眼前幻影重叠迷离,带着血色。
临行前自己拉着江知也手腕画面在脑海中闪而过,仿佛命运纠缠丝线,曾经堪堪系住那人,却又断。
头痛得仿佛快要裂开。
段泽死死攥着那把碎玉,猛地呕出口血,昏死过去。
个时辰后。
山头尘土飞扬,巨大山石接二连三轰轰滚落下来,砸向那辆小小马车。车辕断裂,受惊马匹还没跑两步就被碾成泥,轻易得仿佛只是碾死只蝼蚁。
“驾!”段泽狠命地甩下鞭,逼迫马继续向前奔跑,迎着猎猎劲风声嘶力竭地喊道,“江知也!江知也!!江——”
紧接着第二块落石轰然砸下,砸在留在原地车厢上。
“喀嚓”。
马车碎裂声音在山崩巨响声中显得微不足道。
“就因为这?”江知也诧异,“你没想过猜错后果?”
“想过。”
“你肯定没想过。”江知也不信道。
“想过。”段泽柔和地看着他,浅褐色眸子里倒映出某人脏兮兮脸蛋,却又仿佛空无物,“但你就在里面,离那近,就像……不敢赌。”
就像当时样。
也没有什气势。
“脸脏。花猫。”
江知也活像被踩尾巴小猫,很想炸毛,但又碍于刚被救不好意思发作,只能拿袖子胡乱抹把脸。
段泽就看着他笑,眉眼微弯。
“笑笑笑,笑什笑……”江知也嘀咕道,又用力擦几下,问他,“干净吗?”
拼死拼活在后面追赶傅陵游终于到,将摔断好几根骨头段泽带回去。
翌日,薛峰手持大刀杀上门来,硬闯不成,便将风泽堂牌匾砍个稀烂,扬言姓段后半辈子敢踏出流云渡半步,就叫他生不如死。
傅陵游特意又找支模样玉簪,代替那包装在锦囊里碎玉,放在段泽枕边。
流云渡里那间药庐也被封起来,怕某人触景伤情。
段泽什
刹那间段泽大脑片空白,什都听不见。
他手松,从马背上猝然摔下来。
怀里那支精心挑选玉簪掉出来,摔成两截,又被受惊马踩踏数下,碎得根本看不出原来样子。
远处山石还在不断砸落,地动山摇,连路面都在震颤。
他竭力朝着马车消失地方伸出手,却只抓住把掺着土碎玉。
离得那近,近在咫尺,只要自己再快点,再快上点点……江知也就不会死-
山石崩落前刻,段泽正骑着马疾驰而来,已经能远远望见山道上马车。
他灰头土脸,满身狼狈,几乎没人认得出这就是名满北派玉面郎,胯下日行千里快马尽是鞭子抽出来道道血痕,几乎快要累死。
只听声惊天动地轰鸣。
段泽抬起头,瞳孔倏地收紧。
“看看。嗯,更脏。”
江知也:“!”
“等会经过水边洗洗吧。”段泽总算不笑,与他解释道,“知道陈留行对你没安好心,所以陈命将你喊走之后,便悄悄跟上去。你们进去没多久,陈命就独自出来,当时就觉得不对劲。”
“哪里不对劲?”
“剑庐里很安静,没有打铁声,大概也没有锻剑师。而且只有你和陈留行两人在里面,陈命为何要守在门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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