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陵游正坐在床边犯困打盹,听见动静立刻惊醒,凑上前来问道:“你醒。感觉如何?渴不渴?饿不饿?灶上还热着东西,去给你端来。”
“……”段泽思绪非常不顺,疲倦地闭闭眼睛,许久,才想起自己要问什,“陈野呢?”
“人给你逮回来。话又说回来,你干嘛非得带着他?”
“他在哪?有没有……受伤?”
“好得很,在柴房里呆着呢。你自己都快没命,还——你上哪去!?”
江知也气得眼眶都红。
然而不管他再怎挣扎,还是被根麻绳拴在马后面,生拉硬拽地拖着走-
数匹马在蜿蜒狭窄山道上踏着碎步前行。
所幸为照顾段泽,速度不算快。
从这片山崖下去,便不再是梦溪地界,出梦溪,陈氏人就没那容易追过来。
谢什谢,没把你丢下去算不错。
到山崖顶上,除拉绳,还有三人守在昏迷段泽身旁。傅陵游爬上去,就把江知也往前推搡,冷声道:“捆起来!”
“什!?……你们……放开!唔!!”
江知也根本没想过段泽手底下人会突然发难,毫无防备被推倒在地,还没挣扎两下,就被五花大绑捆个结实,嘴里还塞进个破布团。
山崖顶上还有几匹马,几个人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将昏迷段泽扶上马,傅陵游也上马,小心地将段泽护在怀里。
”
这小少爷运气还挺好。
既然没事,也犯不着在这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地方发难。
他重新抓住绳子,臭着张脸,努力无视缠在身上某个存在。
江知也继续缠着他,颇为悠闲地挂在他身上,毫无眼力见地道:“喂。本少爷帮你,你怎连句谢谢都没有?”
“你让他睡柴房?!”段泽声音虚弱,但仍隐含怒意,捂着胸口伤撑着坐起,想下床又使不上力气,“扶起来。他肯定又……又要生气。”
傅陵游:“啊?”
傅陵游:“不是……哎你……好
傅陵游安排得很周到,赶在日落前到处破旧偏僻宅子落脚,院子里停着辆早已准备好马车,甚至还有大夫在那里候着。
大夫看完过后,说段泽伤势不是太严重,只是流血过多,再加上连日奔逃疲惫才昏迷不醒,吃点补气血东西,再多睡几觉就行。
傅陵游紧蹙眉头终于松开来。
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,生怕个松懈,辛苦救出来好兄弟就没。
到后半夜,段泽醒过来。
有人将捆好江知也押过来,向傅陵游请示:“傅公子,这人要怎办?”
傅陵游冷冷地看眼江知也,道:“拿根绳子拴在马后面,让他自己走。”
江知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。
“唔唔唔!!!唔——!”
傅陵游皱起眉,俯身钳住他下巴,粗,bao地将人拧过来:“你自己做什烂事,自己心里清楚!叫什叫,没杀你就该叩头谢恩。再嚷嚷,割你舌头!”
傅陵游:“?”
江知也嘀咕道:“段泽还会说谢呢。”
他虽然住在流云渡,但并不算风泽堂人,也没怎和段泽手底下人打过交道,顶多混个脸熟。
没想到这个姓傅这不好相处。
傅陵游:“????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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