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到半,猛然发现自己居然被那小少爷使唤。
他沉着脸洗完水囊,重新灌满水,还给江知也,踌躇会儿,低声问道:“那你能看出这毒从何而来吗?”
“嗯?大概是陈氏家丁涂在兵器上。”江知也眨眨眼,“怎,有其他人被砍伤?”
傅陵游言不发,眉头紧皱。
当天夜里就派人去附近镇子上买大包牛黄解毒丸,每颗都有拳头这大,分发下去,兑在水里,统统喝掉。
傅陵游怀疑自己眼睛出毛病。
陈三怎配跟江神医相提并论。
荒谬!
他迅速撇掉这个可怕念头,定定神,问道:“这是怎?”
“中毒。”江知也道,“很轻微毒,用普通医馆里卖牛黄解毒丸就能化掉。”
他迟疑地瞅瞅段泽,又不太确定地看向满脸严肃、摸摸这摸摸那江知也,陡然间生出股荒唐错觉。
此刻陈三,竟然与已经死百药谷行走有几分相似。
毕竟江知也给人疗伤时候是个什模样,他再熟悉不过-
当时风泽堂初露头角,联合几个世家,不仅垄断北派兵器生意,还把陈氏在北派生意也给抢,最后干脆断南派兵器卖往北派路子。
那个时候段泽成天在外面跑,轻伤重伤接连不断,对于风泽堂里其他人来说,起冲突受伤也是家常便饭。
陈氏山庄还当自己是少爷?天天闲得东想西想,不干活没饭吃,捡柴去!”
江知也:“……?”
他无语半晌,翻个白眼,转身往车上爬。
“你还敢——给下来!”
“你敢拽本少爷领子!混账东西,你……你松手!”江知也死死扒着车门,不肯被拽下去,边努力抵抗边恶狠狠道,“姓傅,你现在把本少爷拖下去捡柴,等会儿人没别哭着求!”
果然有两人出现和段泽同样症状。
傅陵游再次找到江知也。
“这毒常见
傅陵游半信半疑:“那怎看起来这凶险?”
“这毒本身不致命,中毒人只会觉得有些不舒服,过阵就没事。段泽虚弱,症状要明显些。那些毒素在体内潜伏下来,以后若遇到发物,当场就死。”江知也抛抛手里小瓷瓶,“这毒必须在三天内化去,否则——难咯。”
“……”傅陵游有点难以置信,“你……懂医?”
“略懂。”江知也跳下马车,把水囊塞给他,“脏,拿去洗。”
傅陵游拿去洗。
因此流云渡医师十分短缺,江知也成天忙得晕头转向。
虽然大家都觉得像百药谷行走这好大夫,理应先紧着风泽堂当家。但段泽怕江知也忙不过来,不允许傅陵游随便前去药庐打扰,平日里些小伤都自己处理。
只有重伤垂危时,傅陵游才会匆匆忙忙请江知也过来。
所以大部分时候,都是他紧张地站在旁,看着江知也点点缝破布似把人给补起来。
这场景他看过无数次,绝不可能忘记-
傅陵游下松手。
“你说什?”
江知也懒得搭理他,跳上马车,扶起段泽,把水囊里剩下药水统统灌进去。
很快,段泽浑身泛起虾皮似红,大汗淋漓,仿佛刚从水里捞起来样,又过片刻才逐渐恢复如常。
傅陵游看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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