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是……错?”药已起效,段泽困得有些神志不清,轻声呢喃道,“本来……本来可以留住他,傅陵游……好后悔……好像直都、都晚步……什也来不及……”
他昏睡过去。
傅陵游替他盖好被子,叹口气,从怀里掏出封信。这是今天清早刚刚送到,陈千山寄来信。
信封已被拆开,而且看起来皱巴巴,似乎纠结很久才
段泽拎起那个腰牌看眼,又扔回去。
陈氏家纹,毋庸置疑。
另样东西盖块丝帕,看大小,似乎是镯子之类玩意。
他犹豫下,轻轻掀开丝帕。
是串带血手串,小叶紫檀,中间缀着颗殷红朱砂。
“那份急报呢?”
“……”傅陵游沉默会儿,“大夫说你要多休息,不宜再有过大情绪起伏。”
段泽慢慢坐起来,直勾勾盯着他,重复道:“那份急报呢?”
他眸子很亮,烛光映在里面,仿佛那把年前杀得风泽堂血流成河烈焰,只是这次更甚,又带着诡谲平静,令人瘆得慌。
傅陵游不敢吱声,取出那份急报递过去。
后面还写点什,他没往下看,光是这句,就足够让他心里乱成团麻。
陈野也死。
真是要命-
段泽昏迷整整日。
醒来是在半夜。
报,给。”
“啊,堂主!是、是刚收到这份……”
段泽取过那份涂朱砂纸卷,缓缓展开,目光触及纸面上字,瞳孔微缩,忽然感到阵晕眩。
傅陵游察觉到他脸色不好,道:“写什?先别急,给瞧……段泽!?”
连日累积疲倦骤然爆发,铺天盖地汹涌而来,将人狠狠拍碎,段泽晃下,伸手想抓住点什,却捞个空。
铜盘“当啷”被打翻。
“段泽!!医师呢!医师——快!!!他他他又……”
又是阵人仰马翻。
急报和手串都被收走,段泽还被摁住硬灌碗安神汤下去,终于没力气再折腾。他撑着沉重眼皮,眼珠微动,望向守在床边不敢走傅陵游,虚弱道:“傅陵游。”
“你还是先睡会儿吧,有什事醒来再说。”
段泽逐字逐句地看完。
“里面提到袭击者腰牌,还有……咳咳、还有,陈野遗物呢?”
“……段泽,你能不能别这样逼自己?”傅陵游几乎是哀求道,“你又要把自己弄成上回那个样子吗?”
“给。”
傅陵游拗不过他,不得不将这两样东西取来,放在铜盘里端上来。
他睁开眼时候,外面依然是黑,没有月亮,屋子里笼罩着令人窒息沉闷黑暗,还有清苦药味。
他就这样睁着眼睛,没有出声。
“你醒?”傅陵游点上蜡烛,小心地问他,“要不……先吃点东西?”
半晌,才听见沙哑回应:“不饿。”
“去给你倒杯茶……”
口鼻似乎有温热东西涌出来,带着丝腥甜。
眼前景色错乱颠倒,漆黑斑驳着,慢慢占据视野。
他倒下去。
“段泽?!段泽!医师,快叫医师!!!你还愣着干嘛!?赶紧啊!”傅陵游冲情报司人吼完,把抱起段泽就往回春院跑,匆忙之中瞥眼那张沾血字条。
“——陈野遇袭身亡,疑陈氏所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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