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这两人伤残,哪个都快不过自己。
于是他毫不犹豫扑上前,给陈野
江知也被他这嗓子惊得差点蹦起来,浑身紧绷,又举起匕首。
“没事。你别过来,吓到他。”段泽咬紧牙,捂着流血不止伤口,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柔和平静,“陈野,你不认得吗?到底发生什事?”
江知也攥紧匕首,冷冷地盯着他,没有说话。
“你箭伤不能耽搁,得赶紧处理,这就让人带你下山……”
江知也往后退退:“别碰!”
刹那间,铺天盖地喜悦几乎将段泽吞没,冲得他晕头转向,不知身在何方,紧接着又阵心悸后怕。
他似乎想要笑笑,嘴角颤抖半天也没能笑出来,最后只低低唤声:“陈野。”
“嚓”!
刀刃出鞘清脆鸣响擦过耳畔。
千钧发之际,刻在骨子里战斗本能救段泽命。
人影倒在软烂落叶堆里,因为剧痛蜷缩成团,微微发抖,像只被逮住小兽。箭射偏,射在大腿上,伤得很深,鲜血浸透裤子,濡湿大片。
段泽瘸拐地走过去。
走近后,终于清楚地瞧见手串模样。
……很像,但不是。
檀木是普通绿檀,朱砂颜色也不够纯正,像串粗劣仿品。
傅陵游被撞得歪下,勾着弦手指下意识松开。
箭倏地离弦。
奔跑人影闷哼声,跌倒在地。
傅陵游快被他惊乍吓死,甚至没看清自己箭射哪儿,梦游似放下弓,茫然道:“怎,又怎??”
段泽比他还惊惶,脸色苍白,紧抿着唇,左右看看,找个相对稍微平缓位置,在傅陵游惊悚目光中,跳下去。
傅陵游快急死。
段泽脸色惨白,看起来快要失血昏迷,陈野手里又握着把滴血匕首,虎视眈眈,随时准备再来刀。
偏偏这家伙还魔怔似在那里追问:“前些日子听说你被陈氏人袭击,还以为……你怎会出现在这里?”
“关你屁事!”
傅陵游看不下去。
他用剑鞘挡下。
匕首受阻,迅速调转方向,狠狠刺入他肋骨之间,用力拧,再拔出。
鲜血喷涌。
傅陵游刚爬下来,转头见到这幕,肝胆俱裂。
“段泽——!!”
他看不到那人脸,斗笠宽大,四周还垂着黑色轻纱,铺开来几乎遮住半个身子。
“……陈野?”
没有回应。
段泽迟疑片刻,蹲下来,小心翼翼又轻轻地掀开那顶斗笠。
圆圆小鹿眼蓄满泪,正恶狠狠地看着他。
“段泽!你疯!!这种山沟沟里陡坡敢直接往下跳,打算摔断几根骨头!?”他崩溃地吼完,随手抓个离得近手下,“赶紧,去找个大夫!再弄辆马车过来,让他们在山脚下等着,要快!”
“是是是……”那人忙不迭去。
傅陵游实在担心陡坡底下段泽,觉得站在上面等也不是个事儿,干脆用狗爬式慢慢地挪下去,手抓树手抓草,边爬边问:“你怎样?没摔伤吧?”
段泽根本没工夫搭理他。
他只是紧盯着前面倒在地上人影,心跳很快,指尖凉得像冰,全身血液都往头上涌,连扭伤脚踝疼痛都毫无知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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