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泽蹲下来,挑个还没长开瓜敲敲,道:“没熟。”
“是没熟。”江知也也跟着蹲下来敲下,忽然反应过来,“不是,这个季节哪有熟瓜??”
“那你还敲?”
“看你敲才敲。”
段泽看看他,感慨道:“傻乎乎。”
“……”段泽僵,本能地想把人抖下去,片刻之后又作罢,“吃撑不舒服话,下去跟着车走走会好些。”
“饿。”江知也固执道。
“行,是饿。”段泽觉得他此时有点像撬不开壳小王八,扬起唇角,顺手弹下他额头,直接将整个人抄起来,“抓稳!”
江知也:“???”
江知也:“等等!你要干嘛、救命啊啊啊啊啊——!!!”
江知也瘪瘪嘴,放下窗帘子,缩回去。
段泽摘斗笠夹在胳膊下,回身掀车门帘子,钻进马车里,和他挤在块儿,问道:“真饿?”
马车猛地颠簸。
江知也没忍住打个嗝。
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,江知也移开目光,嘴硬道:“就是饿,谁让你夹走只肉包。”
几日后。
晨雾尚未散去,阳光雾蒙蒙地亮着,带着露水新鲜湿气,马车摇摇晃晃地启程,在路上留下两道浅浅车辙。
江知也提前天哄走薛峰,让他先去流云渡附近等着,不然又要闹得不得安生。
沿途风味道很好闻,带着泥土和草叶香气,轻轻吹拂过车帘。
江知也探出头,喊道:“段泽!”
江知也:“?”
身后,傅陵游已经追过来,追到近前把揪起段泽衣襟,吼道:“你疯!?好端端跳什车???”
“没什。”段泽抬手挡挡唾沫星子,“陈野吃撑,带他消消食。”
“消食??”傅陵游鼻子
马车跑得不算快,段泽直接跳下去,因为怀里抱着个人跳得不太利索,落地还踉跄几步,险些摔滚在起。
傅陵游好好地坐在车夫位置上,猝不及防被撞下,回头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,骂声传出去二里地:“段二你他娘找死!!”
江知也晕晕乎乎地被放到地上,还没站稳,就被拽下。
有人在耳边快活地道:“快跑!”
他就下意识地跟着跑起来,矮树枝叶在耳旁飞快掠过,簌簌作响,没跑两步又豁然开朗,踩进片瓜田里。
段泽忍不住笑,揶揄道:“到底是谁惹们陈三公子不高兴?昨天傅陵游还来和抱怨,说你心情不好故意找他麻烦,不料今天就轮到。”
江知也心道都要去看自己坟,能高兴得起来就有鬼。越接近顺安道,他就越觉得烦躁,只有和段泽呆在块儿才稍微舒服些。
他瞥段泽眼,道:“肩膀。”
“嗯?”段泽没听明白。
江知也拉过他胳膊,毫不客气地将脑袋枕在肩上。
段泽没呆在车里。
他不喜欢狭小地方,便坐在车辕上,戴着顶斗笠,悠闲地斜靠在车厢上,眯着眼看只惊飞鸟雀。
听见陈野在唤自己,懒洋洋地应道:“嗯?”
“本少爷饿!”
段泽笑声,手扶着斗笠,坐直身子,回头看他:“你出发前才吃碗粥、三只肉包、五块蒸糕还有半坛子腌菜,喊哪门子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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