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正是这道疤痕,将那些细微之处瑕疵掩饰起来,令他变得更加相似,连最后丝不和谐之处都消失,彻底成为活生生“江知也”。
前堂侍卫都被遣散,只有陈留行和陈命两人。
陈留行坐回太师椅上,慢慢地吸口烟,道:“去,带他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陈命绕过堂内屏风,往后院去。
江知也不知道陈留行葫芦里卖什药,艰难地爬起来,顺着陈命离开方向,朝屏风后面望去。
很快,陈命去而复返,身后还跟个人。
江知也被扇得眼冒金星,耳畔嗡嗡直响,喉咙股甜腥味。
他咳出口血沫,半听半猜出陈留行在问什,没搭理他,只是继续笑。
“笑起来倒有几分像那个愚蠢至极百药谷行走,难怪段泽会对你另眼相待。”陈留行饶有兴趣道,“以前怎没发觉?”
江知也啐他口。
又是耳光。
,磕出片血痕。
陈留行细细地喷口烟,须臾,示意守卫把人松开,轻轻笑,不紧不慢道:“你和段泽私奔,实在是伤透为兄心。这几日略施惩戒,你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江知也爬起来,擦掉额头上沁出来血珠,伴着手腕上铁链当啷声响,也跟着笑起来:“不敢。”
他披头散发,衣衫破烂,人也消瘦,但那笑容却像长在石缝里野草,任凭风吹雨打,留不下半点痕迹,愈发透出股野蛮生机。
陈留行不喜欢他笑容。
那人身黑色布衣,里子和衣摆夹着点缥绿,样式与自己从前爱穿十分相似,腰间佩着支针灸筒,肩上还挂着个行医箱。
“这可是花大价钱买来。”陈留行在桌角不轻不重地磕下烟杆,“养整整四年,总算是派上用场。抬起头来,让阿野瞧瞧。”
那人缓缓抬起头。
看清楚那人容貌瞬间,江知也顿时悚然,指尖冰凉,如坠冰窟。
他模样竟然与自己别无二致,若硬说有什不同,就是脸上多道浅浅疤痕。
“放肆!”
陈命提醒道:“家主,他昏过去。”
“拿水泼醒就是。”
“哗啦——”
桶冰凉井水兜头浇下,江知也抽搐下,咳嗽两声,缓缓睁开眼睛,好会儿才看清周围情形。
他站起来,缓步走到江知也面前,用烟杆抬起他下巴,嗓音微冷:“你不仅在眼皮子底下送走那个姓宋大夫,还和段泽逃回北派,在风泽堂站稳脚跟。传闻说,段泽对你非但不恨,还十分宠爱。倒不知,那不成器三弟竟有这样本事。”
“大哥过奖。”
“啪——”!
陈留行甩他巴掌,下手极重,打得他摔在地上,口鼻直流鲜血。
“打听到那个姓宋大夫后来回百药谷,百药谷到底看上风泽堂什?为个玉面郎,还真是尽心尽力。”他随手将烟杆递给旁陈命,撩起衣摆,在江知也身边蹲下,扯着他头发用力提起来,“那你呢?你和百药谷又是什关系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