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自己能剥。”江知也含混道。
“你是伤患。”段泽挡开他伸过来手,“坐着吃就行。”
于是江知也心安理得地坐着吃,风卷云残,等到所有东西都落肚,才堪堪想起来:“你……不吃吗?”
段泽莞尔:“你是不是问得有些晚?”
江知也心虚地移开目光,四处乱飘,不巧瞟见被弄湿衣服,更加心虚。
“真行?”
“真真。”
江知也手腕伤势其实不轻,动作都不大利索,磕磕碰碰地洗漱完,细盐不小心撒出来些,还险些打翻铜盆,衣摆也弄得湿乎乎。
他偷偷瞟眼段泽。
虽然段泽看起来脾气很好,人也很好,但他尚且摸不准两人相处模式,光看容貌气度,似乎是自己高攀。
江知也下床时候差点被衣服绊跤。
他没有鞋子可以穿,光着脚站在地板上,细细脚腕上缠着圈纱布,人又瘦,宽大衣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,怎看都让人觉得风吹就倒,很不放心。
段泽看不下去,伸手捞,直接将他打横抱在怀里。
江知也茫然:“?”
段泽正色道:“你脚腕有伤,走多会疼。”
江知也睡得很沉,夜无梦。
窗外刚雾蒙蒙地亮起来,他就醒,迷迷瞪瞪地翻个身,发现身侧是空。
他揉揉眼睛,爬起来喊声:“段泽?”
过会儿,走廊上响起不徐不疾脚步声,门吱呀开。
“睡醒?”段泽端着早饭进来,“先洗漱再吃饭。”
段泽看他快要把脑袋埋进膝盖里去,喉咙里溢出声笑,终于不再逗他,翻出昨晚用剩下纱布,在木榻前半跪下来:“吃过。来,换药。”
江知也伸出脚,看见自己脚背还有小腿遍布着交错难看疤痕,又下缩回来,垂下眸子:“自己来。”
段泽不解地抬眸,见到江知也脸上流露出丝窘迫和难堪,忍不住蹙眉。
“你
弄脏段泽衣服,他不会生气吧?
段泽压根没发现衣服被弄脏,也没注意到江知也小心探究目光,只是忙着搬张小矮几架在榻上,又把早饭端过来。
两只白水煮蛋,碗小馄饨,里面撒点虾皮,香喷喷,还有好几只拳头大肉包,肉汁儿滋滋往外冒。
夜过去,身体恢复不少,江知也饿得厉害,见到食物,眼睛倏地亮起来,顾不上什衣服不衣服,抄起筷子夹个肉包咬口。
段泽在他对面坐下来,很自然地开始帮他剥鸡蛋。
江知也瞅瞅区区几步开外木榻,坐在那上面就能够到洗脸架子,很方便,他本来就打算坐那儿去。
睁眼说瞎话。
段某人脸不红心不跳,抱着他走两步,放到木榻上,然后直接把铜盆和脸巾挪过来,还捎上小撮纸包刷牙细盐。
“手腕疼不疼?”
江知也寻思着自己要是吱声疼,段泽怕是连洗漱都给代劳,赶紧道:“自己能行。”
“哦。”江知也下意识地掀被子。
凉飕飕。
江知也:“!!!”
他迅速把被子拉回来,缩成团,尴尬得满脸通红。
“太早,成衣铺子还没开门。”段泽不由失笑,放下早饭,脱自己外衣披在江知也身上,“先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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