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
薛峰意思是尽快离开,但段泽坚持江知也需要多休养些日子才好上路,争来争去,到底还是留下来。
这里离梦溪并不远,留下来风险不小,再加上段泽白天经常不见踪影,薛峰不由心头疑惑,怀疑他目不纯。
这日,他堵住准备出门段泽。
“你打算去哪?”
段泽垂下眼皮,避开他目光,道:“就这附近,随便走走。”
须臾,段泽猛地站起来,推开他,逃也似离开房间,背影仓皇而狼狈。
他跑到客栈后院打桶冰凉井水,劈头盖脸浇在自己身上,捋起额前湿透碎发,低头看眼某处,咬咬牙,又泼自己大桶水。
江知也趴在二楼窗边偷看,发现自己好像闯个不大不小祸。
段泽真很容易害羞。
也经不起撩拨。
江知也摸摸发髻,跳下床,张开手转圈,评价道:“衣服有点大。”
“很快会胖,特意给你留出来余量。”段泽捏捏他尖瘦下巴,“多吃点,听到没?”
江知也扯下身上光泽十足柔软料子,再瞅瞅护腕上那颗剔透绿宝石,有些担忧:“你还剩多少钱啊?”
“很多,够你花。”
“哦。”江知也其实对他口中很多没有具体概念,安静片刻,忽然靠过来,勾住他脖子。
熏出来吗?”
段泽:“……”
没得到回答,江知也又嗅下:“好像也不是。”
段泽闭闭眼睛,忍无可忍:“你再这样……”
再这样,自己就要忍不住亲把这具伤痕累累身躯压在床上,像过去无数个共度夜晚样,亲他吻他,肆意妄为。
“随便走走?”薛峰提高嗓门,“随便走走能把马厩里马牵走?你平时遛弯遛这大?”
段泽:“……对。”
薛峰:“你他娘再说遍!?”
两人在走廊上说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,动静不小。
旁边房间门偷偷开条缝,江知也扒着门缝,巴巴地看着他:“你要去哪?不能带上吗?”
“是肾气太旺,可以吃点……嗯……”他眸光忽迷离起来,喃喃道,“金银花、夏枯草、黄芩……唔,在说什?”
那是张清热降火药方。
江知也迷茫半天,小心翼翼地关起窗,揉揉又红又烫耳朵,决定当做无事发生过,以后也不要随便地亲段泽。
因为暂时、只是暂时,他还没准备好接受和段泽……做那种事-
他们在这个镇子上停留数日。
段泽:“?”
江知也期待道:“可以亲你下吗?”
段泽呆呆地看着他。
见他没说话,江知也就当他默认,毕竟两人都成亲,问问也不过是因为失忆后感觉不太熟客气客气而已。
于是他凑上去,略显拘谨地亲亲段泽脸颊。
江知也感觉到段泽好像有点不高兴,似乎在极力忍耐什。
于是他迅速而礼貌地拉开些距离。
胸口重量消失,段泽心里也随之骤然空,嘴角微微下垂,须臾,在心里叹口气,抛开所有旖念,开始认真地替他梳头。
以前乌黑柔顺头发粗糙许多,也短些,尾端摸起来有点像干巴巴稻草。
段泽废不少劲才梳顺盘好,给他插上发簪,看起来又有几分世家公子清贵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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