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陵游没吭声,看向花醉,仔仔细细地遍又遍打量着他,目光迷茫而空洞,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。
片刻之后,他缓缓开口道:“当年……被仇家追得狼狈,无意中撞到你,装着婚约锦囊掉出来。那锦囊上绣花与你手里是对
他抬眸看着傅陵游:“生路?什生路?他玉面郎执着于百药谷行走近乎疯魔,你为这样人卖命,迟早有日会出事!用不多久他就会自食恶果,死于自己执念,段泽死,风泽堂很快会被分食殆尽。傅陵游,到底是谁执迷不悟?”
“你到底和陈留行做什交易??”
“交易?”花醉轻轻柔柔地笑起来,“没有。只是替他把失踪弟弟送回去,他很感激,愿意在扳倒风泽堂后分花家杯羹。仅此而已。”
傅陵游忽然泄劲。
花醉油盐不进,江知也凶多吉少,而段泽……他不愿深想下去。
花醉搁下鸡汤,从地上捡起固定帐幔绳子,将帐幔撩开到两侧床柱绑好,轻声道:“逃三十多次,还不死心?”
傅陵游盘膝坐在床上,冷冷地瞟他眼,往床里挪挪,离他稍微远些,手腕上锁链碰得叮当作响。
“你天天闹绝食,有哪次成功过?自有办法让你吃。”
“当然知道,”傅陵游冷笑声,“毕竟花家家主手里奇毒无数,什样药没有?用在身上更是花样百出。”
花醉眉心狠狠跳,脸色更加疲倦,不愿与他争吵,放软嗓音,近乎哀求:“傅陵游,你已经天没吃东西,不想……”
山谷深处。
段泽花好几日摸清这里地形,以防花醉狗急跳墙跑路找不到人,又仔细排查遍,确认此地没有任何花家族人,也没有其他守卫。
他原是打算弄清楚情况,再去最近据点调些人手过来,将花家网打尽。
如今看来,似乎用不着。
目前只剩下最后个问题,傅陵游在哪。
“花醉,”傅陵游松手,不无失望地看着他,“到底为什会变成这样?你当是什?”
“那你呢?你又当是什?”
“……”傅陵游沉默须臾,“不知道。”
花醉微微睁大眼睛,差点被他这声“不知道”逼出眼泪。
“你不知道!?”花醉脸上倦意和无所谓终于褪去,仿佛裂开条缝,透着难以置信疯狂,尾音都变调,“傅陵游,你有种再说遍!??”
“把身上化功毒解,放走。”
“风泽堂要完,不能让你回去送死。”
此话出,日积月累下来被软禁,bao怒再难压抑,骤然炸裂,掀起惊涛骇浪,傅陵游把拽过他,铁链激荡出连串清脆音。
“不管你和陈留行做什交易,也不管他给你什样许诺,你现在放,花家或许还有条生路!不要执迷不悟,花醉,听见没有!?放!”
花醉笑声,眼底疲惫浓重到无以复加。
他将目光投向山谷深处那几间矮小草屋-
花醉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前些日被人跟踪。
他精疲力尽,憔悴得几乎有些恍惚,端着刚热好鸡汤推门进屋。
“傅陵游,吃点东西吧。”
屋内昏暗,床上没有任何响动,四下弥漫着沉沉死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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