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。”
“死……都死,陈千山也死……过河拆桥,真是狠毒……不如你,所以输……”陈留行咳出口血沫,颤巍巍地伸手去够地上断剑,“唯做错事,就是……当时没有杀你……永绝后患……”
段泽拾起断剑,用力插在他手背上。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!!!”陈留行嘶哑地惨叫起来,浑身抽搐,翻着白眼几乎要死过去。
“你唯做错,告诉你。”段泽按着那把断剑,冷眼看着他挣扎,“就是不该对江知也下手。”
山风裹着硝烟味和泥土腥味,吹得他衣衫猎猎。
当初江知也就是死在这样伏杀之下。
段泽垂下眼睫。
真可惜,没能请他过来看看。
看会儿,段泽转身,沿着小路下山崖,骑马绕回到峡谷。
更要命是,这惊雷还没完没,连绵不绝,仿佛祖宗显灵。
紧接着天光微暗。
陈千山下意识地抬起头。
山石轰隆隆滚下来,铺天盖地,还夹带着泥沙,给人种无处可逃绝望感。
“有埋伏——!!!”
膊上伤越来越痛,额角沁出细密汗珠,心悸惊慌感觉逐渐占据心头。
难道真打不过?
陈千山绝望地想,风泽堂那帮孙子不来帮忙,正面冲突自己哪里是陈留行对手。
这下完犊子,自己死,陈留行回去就能名正言顺地夺回陈氏,如果风泽堂硬抢话,族中上下都不可能屈服,不抢吧这些日子忙前忙后全都白干……让那姓段偷懒!活该!
不过姓段偷不偷懒都不要紧,要紧是现在如何保住自己小命。
“江知也……哈哈哈哈……江知也……”陈留行痛得神色扭曲,忽然咧开嘴笑起来,那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,神色越发癫狂,“百药谷行走,他凭什站在你那边,凭什……陈氏哪里比不上,哪里比不上!!!”
段泽挑下眉。
峡谷里血腥味浓重得令人作呕。
他骑着马,小心地避开那些碎石和尸块,寻寻觅觅,最后在块半人高巨石前停下。
陈留行居然没死,只是半截身子被压在石头下面,血肉模糊。
“许久未见,别来无恙。”段泽下马,走到他跟前,淡淡道,“本来是想这打招呼,不过你似乎不太好。”
“你……你没死……?消息……是假??”陈留行勉强睁开被血糊住眼睛,眼中满是不甘和憎恨,断断续续道,“说陈千山哪来本事……果然是你……手策划……”
混乱中,不知谁喊出这声,转眼被埋住-
残缺山崖峭壁之上,硝烟散去,显露出道人影。
段泽慢慢走到峭壁边缘,脚下还时不时有石子滚落,发出咕噜噜动静。
切都像计划那样顺利。
不过他对于这种量级炸药引爆没什经验,走得不够远,千里镜被震碎,耳朵也有些嗡鸣,视线略显模糊,估计要好会儿才能恢复。
列祖列宗在上……
他正胡思乱想着,没注意随着自己后撤,混战逐渐转移到峡谷中间。
朗朗晴空,万里无云。
冷不丁炸响声惊雷。
马受到惊吓,有直接跪倒在地,有四处乱窜,时间乱得根本分不清谁是谁,光是死在马蹄下就有二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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