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,梁景行直起身,“走吧。”声音如常,低沉平缓,并无丝毫异样。
姜词将嘴唇狠狠咬,双手在身侧静悄悄攥紧,绷着脸,跟在梁景行身后,缓慢走回别墅。
方想起那只倒霉红酒杯还落在草地里,可她再不想踏入橡树下步。
张语诺立即凑上前来,“姜姐姐,你去哪儿?”
姜词淡声道:“出去散散
“还好,晚自习延长小时。”
极为平常询问,就像以往姜明远工作之余例行公事解情况般,那时候她总是不耐烦,现在有大把耐心,却再没有人再这样问她。
“你还年轻,不用太拼命,”顿顿,“似乎比上回见面更瘦,还是要多吃点。”
姜词轻轻攥住自己手指,半晌,“嗯。”
梁景行笑笑,从石凳上站起身,“走吧,陈觉非要切蛋糕。”
梁景行松开手,声音含笑,“陈觉非在找你。”
夜色沉沉,只能看见个粗浅轮廓,呼吸间却嗅到他身上浅淡烟味。
梁景行在她身侧坐下,开口道:“有阵子没见。”
姜词低低地“嗯”声,“在忙什。”
“公司新张,全是杂事。”梁景行顿顿,“你那两幅壁画很好……”
,你自己去玩吧。”
张语诺如蒙大赦,立即放下盘子。
姜词目光在来客中搜寻圈,没看见那人身影。静坐片刻,又起身拿杯红酒,避开人群,静静悄悄去外面。后面庭院里有个喷水池,旁树下砌着汉白玉石凳。她走过去坐下,将红酒杯放到旁,蹬掉高跟鞋,赤脚踩上还带着热气草地。
屋内震耳欲聋摇滚乐立时远,隐隐约约不再分明,似在另个空间。已是暮色四合,头顶橡树投下浓郁阴影覆盖住这方寸之地。
姜词将还剩些许红酒饮而尽,将杯子搁在草地上,蜷起腿躺下去试试,石凳恰好容她人安睡。她侧过身,以手作枕,垫在头下,望着前方喷水池。
姜词也站起来,低头去找自己鞋。乌漆抹黑团,姜词伸手摸摸,只找见只。
“怎?”
“还有只鞋找不到。”
梁景行蹲下.身去,掏出手机点亮背光照照,从凳脚后面拿出另外只。姜词正要弯腰去接,脚踝忽被梁景行轻轻捏住。
时间,先前喝下酒仿佛都化作热血涌入耳根颈后,她直愣愣站着,任凭梁景行将鞋缓缓套上她脚。
姜词垂着眼,张开手指,仔细地分辨着,“时间太赶,不然还能更好。”
梁景行低笑声,“你放心,并未辱没陈同勖先生名号。”
静会儿,梁景行问她:“最近怎样?”
“还好。”
“升高三,课多不多?”
只有这时候,才能将背上之轭卸下,放纵地贪会儿闲。
姜词酒量小,半瓶啤酒就会上头,刚刚喝下去红酒开始发挥作用,制造出几分恰到好处眩晕。
浓烈草木气息被溽热夜风送入鼻腔,她眼皮渐渐沉重,不知不觉睡着。
迷迷糊糊间,只手轻轻拍在她肩上。姜词从鼻中“嗯”声,那手又拍下。姜词骤然惊醒,条件反射坐起来。她忘这是在石凳上,时没坐稳,差点跌下去,只手适时地在她肘上用力提。
姜词仰头,对上张熟悉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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