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景行看她眼,“和刘原工作交接还顺利吗?”
“还行,”姜词想想,“他可能有点怕。”
梁景行笑声,又问:“陈觉非呢,最近有没有找你麻烦……”
弯弯绕绕,总讲不到重点。兴许是脚疼得厉害,姜词突然失去耐心,出声打断他,“梁叔叔。”姜词看着他,“你去帝都是为什事?”
梁景行目光沉。
梁景行换处地方,边按边问,最终松开手,“应该没伤到骨头。”
姜词脚背微微弓,立即收回去,轻踩着座椅前小方地毯,过许久,梁景行手指微凉触感仍似留在脚踝上。
“你们什时候放假?”
姜词回过神,“还要补几天课,腊月二十八放。”
“放几天?”
姜词目光沉,但没说什。
梁景行又将她往上颠颠,“还是太轻,平时多吃点。”
姜词闷闷地“嗯”声。
三四十阶楼梯,很快到底,梁景行又将她背去停车场,替她拉开副驾驶门,“上车小心。”
发动车子前,梁景行说:“先送你去医院看看。”
往上颠颠,“还行,比想象中轻。”
“你以为多重……”
“有年陈觉非小腿骨折,把他从体育馆背出去,累得够呛。”天冷,他说话时候,呼出大团大团雾气。
散场队伍只剩下稀疏几人,四周下安静,空气里有股寒冽气息。不远处大楼顶上射灯光芒,将天空照得亮如白昼。
而姜词在梁景行背上,细微颠簸之中,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清冽气息,时间忘说话。
这女孩,总能十分精准地掐住别人软肋,好比这声“梁叔叔”,分明不带任何尊敬,连客气成分都乏善可陈,可他就好像被刺下,浑身不适,对于她问题,也无法三缄其口。
“有个朋友生病,绝症。”梁景行简短回答。
什朋友,需要他去多月?这问题,姜词并未问出口。梁景行大她十二岁,远比她想象得更为复杂,许多事情真要追究起来,不过是庸人自扰。
她别过目光,伸手拿起搁在前面瓶香水,假装感兴趣地研究起来,笑声,轻声道:“还以为你是躲着呢。”
这话语气说是玩笑,却又不像玩笑,
“初六上课。”
梁景行笑笑,“快赶上上班族。”
姜词问他:“你什时候回崇城?”
“前天晚上。”
仍有千万疑问,但仔细想,并无立场询问,她垂眸,淡淡地“哦”声。
“喷点药就行。”
梁景行不放心,“脚伸过来看看。”
姜词脚趾缩,顿片刻,还是抬起来。
梁景行将她脚拿起来搁在自己膝上,低下头,伸出手轻按着她脚踝,“怎样?”
姜词第时间竟没觉得疼,只觉得他手指有些凉,“……比刚才好多。”
“阿词?”
姜词回过神来,低声开口:“你怎能拿和陈觉非比,和他不样。”她没有觉察,自己声调软得不可思议。
梁景行笑笑,“有什不样?”
“哪里都不样。他是男,是女;他热情开朗,尖酸刻薄;他是你外甥……”姜词顿顿,“而不是。”
梁景行沉默瞬,仍是笑说:“对来说都样,都是晚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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