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词想到梁夫人提及梁静思和梁景行时几分落寞神情,心里终究不忍,“你还是回去吧,可不想别人说你不孝。至于们,还有这长时间,不急于这时。”
“……真心话?”
姜词翻个身,将脸埋进枕头里,声音时变得沉滞,“嗯,措辞稍微美化点——不过有个条件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要住你别墅,你客厅电视大,看春晚比较爽。还有,零点第通电话,必须打给。”
“谁信你随口胡诌,什精气神,少年犯精气神吧?”聊片刻,已是睡意全无,姜词翻个身,“你公司事儿忙完吗?几时回家?”
“不回去。”
姜词愣,“什?”
“今年就在崇城过年。”
姜词时没说出话来,片刻后方才出声,“……其实个人没事儿,去年不也这过来。过年也就是个寻常日子,没多大意思。”
“没事,被打发回去。”
“没事就行,怕他说什难听话。”
“没有……唔,”姜词想想,“也许有。他说,看见就想起光头样子。”
梁景行笑声,低沉沉地从听筒传来,似是熨帖着耳朵,“以为你不在意这个。”
“原来头发可是留五年,能不在意吗。”
实话,“姜词跟你说什?”
“哪还记得,她讲起道理来套套,什宋庆龄孙中山,鲁迅许广平……”
梁景行时默然,片刻,“你赶紧找个出租车回去,大晚上别在外面乱晃。”
挂电话,陈觉非还想感叹两句世道苍凉,打个喷嚏,立马乖乖拦辆士,灰溜溜地走。
世界观时受到前所未有冲击,陈觉非对谁都爱答不理,在家宅三天,惊得他妈妈梁静思眼珠子都要掉出来,不时旁敲侧击,疑心他被人甩受情伤。陈觉非渐渐想通,为这大小公母两只狡猾狐狸伤心哀叹,实在不值,便很快重新抖擞精神,故态复萌。
那边静片刻,“好。”
“还有,得给包个红包,规格嘛……反正不能比陈觉非小。”
梁景行轻笑声,“好。”
“是想跟你起过。”
姜词闭闭眼,听着电话那端平稳呼吸,仿佛近在咫尺,“……梁景行。”
“嗯?”
姜词笑笑,只问:“你不回去,你父母不怪你吗?”
“元宵抽空回去,没事。往年也并不是年年都回家。”
“现在也挺长。”
“还不及原来半。”
“你怎都好看。”
姜词勾勾嘴角,“光头也好看?”
“嗯,”梁景行忍俊不禁,“看着很有精气神。”
而梁景行,在接完陈觉非电话之后,立即拨给姜词。
姜词迷迷糊糊刚要睡着,被铃声惊得个激灵,摸过来眯眼看看屏幕上字,“梁叔叔。”
“睡?”
姜词打个呵欠,“刚睡着。”
“不好意思。陈觉非刚来找过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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