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什?”
秦朕打量她眼。烈日下跑两个星期,她比最初时候黑点。长发扎成马尾,戴顶藏青色鸭舌帽。t恤热裤和运动鞋,两截细长小腿显得矫健有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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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姜词得知秦朕出车祸。那快要报废小车在海东镇附近打个滑,头栽进旁田里。秦朕倒没伤得太重,小臂骨折,得打个月石膏。
于情于理,姜词都得去看看,毕竟人家是为送她才出事。
秦朕远不如她想得那样惨兮兮,正吊着手臂与护士小姑娘有说有笑,几句话就哄得人家心花怒放。秦朕见姜词拘谨地站在门口,招招手。
姜词将果篮放到旁,问他情况。
雨还没停,噼里啪啦打在玻璃窗上,外面天色漆黑如墨。
某个瞬间,或者其实在刚刚回来路上,种难以名状难过便渐渐攫住她。她想,大约是因为下雨。
葬礼那天,是在下雨;梁景行来看她,是在下雨;他第次到家里来,是在下雨;她初吻,也是在下雨……
她掏出手机,翻开通讯录。
那个名字躺在“l”这栏中,安静无声。
云追来速度,行到半路,快上高速时,豆大雨滴落下来,桑塔纳呜咽两声,熄火。
秦朕打几下没打着,转身对姜词说,“你下去帮忙推把。”
“……”姜词放包,跳下车。雨水浇在身上,分外凉。她忽然就想到去年高考结束那天,比这更为,bao烈雨,让人无处可逃。
车动,秦朕探出头,大喊:“赶紧上来!”
姜词刚上车,件夹克便兜头罩过来,“穿着,别感冒——嘿,看着这瘦弱,居然还挺有力气。”
“没事,就是客栈筹备进度得慢下来,恐怕赶不上旺季开始。”
姜词垂头想想,“帮你吧。”
秦朕看她眼,“倒也行,不让你白干,付你工钱,百天怎样?”
全是琐事,大到桌椅样式,小到茶杯抱枕。在秦朕调度之下,姜词跟着李凯趟趟地跑,周末还得给兴趣班上课,忙活两个星期,总算将客栈要用东西大体准备齐全。
秦朕对她工作甚为满意,“没想到你这人这能吃苦。要不跟着干吧,正好还缺人手。”
她猛地锁屏幕,将手机往床上扔,起身出门。
附近小超市里,自然没有秦朕所说“红河道”,其他品牌她也无所知,最后只好买包万宝路。
照着秦朕方法,她试几次,咳得肺叶都开始发疼之时,总算稍得要领。
滋味并不好,不知道他为什喜欢。
她坐在床上,听着雨声,静静抽完支。
姜词没说话,身体打个颤。
原本小时车程,开个半小时,到姜词家里时候,天已经擦黑。
秦朕没下车,“赶紧回去洗个澡!工钱你算算,要不够,回头让李凯把剩下补给你。”说着,飞快打方向盘倒车,沿着来路,开进迷蒙雨雾之中。
姜词脱掉湿衣服,走进浴室,打开花洒。起先水是冷,放会儿才渐渐热起来。姜词打个寒颤,渐渐腾起热气里,思绪也慢慢飘回来。
她洗完澡,换身干净衣服,掏出口袋里那把已经打湿钱,点点数,不少,还多两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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