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梁老师,马上得去上课,”谈夏打断他,“您能不能留个号码,稍后打给您?”
梁景行无奈,报自己手机号。
谈夏轻快地笑笑,“回聊。”挂电话。
梁景行将手机还给谈辉,谈辉陪个笑脸,“对不住,这闺女被宠坏,性格有些骄纵。就这个女儿,平时工作忙,陪不她多少时间,只能在别事儿上弥补她些。”
梁景行自然不好说什,礼貌笑笑,“应该。”
“谈先生,可否联系令爱,问问她是否同意出售?价格都好商量。”
谈辉点点头,让梁景行稍坐会儿,自己走出书房去打电话。
梁景行稍稍退后几步,仍是端详着这幅画。
画名叫做“蝉翼”,角落里拿白色油彩潦草地写个“词”字。梁景行想半晌,也没把这画名字与内容联系起来。
过片刻,谈辉回来,笑道:“闺女说让你亲自跟她谈。”
抽个周末,梁景行前去拜访谈辉。他与谈辉没有直接利益往来,经由许秋实牵线才联系上。
谈家大宅坐落在半山上,沿途皆是凤凰花树,殷红浓烈花朵落地。欧式大宅掩映在林木之中,浓荫匝地。
梁景行被人领进去,看看庭院布置,有些眼熟,隐约想起自己曾来过次。
在客厅里小坐片刻,谈辉从楼上下来。梁景行没跟谈辉打过交道,但对其为人处世有所耳闻——真正商人,只讲利益不讲交情。但他本人却长副慈眉善目模样,逢人先给三分笑脸。
握手寒暄之后,梁景行直接切入正题,“听闻谈先生四年前曾拍过陈同勖先生徒弟幅画,可有转手意向?”
谈辉留他吃午饭,梁景行借故婉拒,离开书房时,忽看见书桌上立着个相框,照片上是个轮廓深邃,明艳光华少女,看着有几分面善。
离开谈宅原路返回,汽车驶过落地凤凰花,个片段陡然闯入梁景行脑海中:姜词面无表情地举起手机,将取景框对准他,而他身旁……站着个情绪激动女生。
原来是她。
梁景行扭头又看眼谈宅,想起姜
梁景行不明所以,但毕竟有求于人,只能按人家规矩办事,只好点点头,接过谈辉手中电话。
道年轻女声,清清脆脆地喊声“梁老师。”
梁景行怔,“请问你是?”
那端笑声,“叫谈夏,以前上过您选修课。”
梁景行仔细思索,没什印象,只问:“谈小姐,关于那幅画……”
谈辉笑道:“得问问闺女意思。她上周刚出国,临走前特意嘱咐,不管谁要来买这幅画,都得经过她同意。”
梁景行几分疑惑,“令爱很喜欢?”
“那倒也不是,”谈辉笑容意味深长,“小姑娘心思,个大老爷们儿怎猜得准。”
梁景行沉吟,“能不能让看看那幅画?”
画挂在书房墙上,是副人物画像。个女人,晨光中低垂着眉眼,分外温柔娴静。笔法细腻,阳光下发丝、肌理,分毫毕现,栩栩如生。十五岁少女能画到这程度,已属难能可贵。但毕竟不是名家,即便有“油画大师关门弟子”噱头,也不可能将这画身价抬上二十三万。有些时候,到底是利益更有驱动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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