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词“哦”声,“跟样。”
秦朕忍不住抬眼看她,她
秦朕看她眼,“都几点,这时候才起床。”
姜词伸手戳戳放在桌子上面团子,被秦朕打下手,“洗手吗就乱戳。“
“有速冻,何必费这个事儿。”
秦朕“啧啧”叹,“你日子是过得有多将就,过年饺子当然要自己包才有意思。”
姜词洗手,拿个面团在手里,问他:“你不是大理人吗,过年为什要学北方吃饺子。”
他从未听姜词主动提起过她妈妈,从前直以为大约是姜夫人走时姜词年纪太小,尚不经事,所以感情不深。可真要感情不深,笔锋哪能日此饱满细腻,分毫毕现。“蝉翼”轻薄,只存夏,就像她尚未延展就仓促结束童年时光。
梁景行不忍再看,深吸口气,合起相簿,垂首静坐片刻,给谈夏打个电话。
·
姜词二十岁生日谁也没告诉,悄无声息地就过去,之后便开始筹备着过年。
这段时间,她听秦朕劝告,不再跟画死磕。大理冬天似乎来得很慢,她无事便去洱海边转悠,坐就是个下午。这样下来,有时候反而能灵感突现,完成几幅颇为不错作品。
,心口闷痛。
他坐下来,将相簿翻开。
第张照片塑封上写着行字,“摄于百日”,照片里胖嘟嘟个肉团子,五官挤作堆,压根看不出现在这样清丽模样。再往后翻,是周岁照片,穿着粉色单衣,手里拿着串香蕉,盯着镜头,表情十分不高兴。
再往后,她脸上糊作泥猴哭得撕心裂肺,被人抓拍下来;或是穿着泡泡裙文静乖巧地坐着,倒似个家教严格小公主,也不知拍照时候背后哄多久才能让她乖乖听人摆布;再有捏着蜡笔在纸上涂抹,神情专注,隐隐已有现在那份拒人千里傲气。
按着时间顺序,张张,串起她迄今为止时光。
“什时候说过是大理人?”他笑笑,忍不住逗她,“……是昆明。”
“……”
“在帝都待十年,习惯。”
姜词顿顿,还是忍不住问,“你家人呢?”
“没。”
过腊月二十六,客栈停止营业,保洁阿姨也早早放假回家,偌大客栈,就姜词和秦朕两人。
秦朕点没闲着,买来数盆金桔装点大厅,又上上下下贴春联挂彩灯。姜词问他何必劳神费力,反正也没别人。
“年是给自己过,关别人什事——你别干看着,快去画两幅喜庆画挂着。”
姜词自然懒得理他。
除夕当天,姜词喊圈没找见人,去厨房才发现他买面粉回来,正在擀饺子皮。
最后张单人照,是她十五岁生日那天拍,穿着白色小礼服,手扶着栏杆,站在楼梯上,微仰着下巴,骄傲而矜持。
梁景行目光定在这张上面,久久未曾移开。过许久,他将这张照片抽出,插.入大衣里面口袋。
又往后翻页,顿时愣住。
张全家福,照片中姜词不过五岁,依偎在个年轻女人怀里。女人眉目柔和,娴静温润——正是姜词画中之人。
关于姜词母亲,梁景行只是有所耳闻。那时候姜明远生意已起步几年,日子正好过,姜夫人却罹患癌症,撒手人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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