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,他斐哥看起来漂亮又老实,对他予取予求,仿佛不论他做什,宋星斐都会像宠溺小孩般地摸摸他头,绝不发火。
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回事。
现在宋星斐认准他是个骗子,之前再悱恻缠绵都通通被收回。就像套上坚硬无比坚果壳,宋星斐缩在里面,怎也不肯出来。
或许,江重渊若是真把宋星斐壳敲碎,那宋星斐也会跟着起碎掉。
江重渊再次抬眼望望酒店房间方向。
大约是从宋星斐当着他面质问他“你还要装到什时候”开始,他表情虽然冷静,表现得也像是完全不在乎。
但是,只有江重渊自己知道,看到宋星斐出来那刻,他心脏仿佛被人捏在掌心,瞬间,纷乱念头涌现出来。
他没来由地想起很多年以前那间漆黑仓库,那些施加在他身上,bao行,以及那被雪藏烟,烟瘾爆发地突然,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。
戒烟大致如此,只要再捡起根,放任尼古丁穿过肺腑,就很难再次放下。
但宋星斐不同,宋星斐是至烈毒药,也是唯解药,江重渊从没打算放下。
浓郁夜色漫过城市,晚风裹挟着些许凉意吹起江重渊发丝,他坐在车里,瓷白修长指间夹着根烟,白色烟雾丝丝缕缕地飘出车窗,转眼间消散。
月光照在拉灯玻璃上。
江重渊目光直注视着楼上酒店房间方向,几乎要将窗户玻璃看出洞来。
宋星斐睡得很死,迷迷糊糊中直在说“对不起”,中间还叫几次黎秋随名字。
毛巾被江重渊攥得变形,凸起青筋,bao露在手背上,江重渊手控制不住地被气得发抖。
他斐哥……还真是棘手。
——
宋星斐睁开眼睛时候天色已经大亮,宿醉后大脑像灌铅,无法清醒地思考。
陆昱酩提醒江重渊,宋星斐心结也许没那容易解开,如果味威胁、逼迫,只会让宋星斐走得越来越远。
包烟不多时便见底,江重渊按捺着心中不满,转头看着陆昱酩问道:“那这样就行?”
陆昱酩忙不迭地点点头,江重渊在病房里捱过那段日子他都看在眼里,他怕江重渊冲动之下再次对宋星斐做出些什过分事,那江重渊就真可以彻底从宋星斐世界里落幕。
所以他给江重渊出个主意,把人放下后就悄悄离开,至于以后可以再慢慢计划。宋星斐这种人看似温柔好说话,实际上骨头硬得很,没那容易妥协,更不会因为江重渊控制而冰释前嫌。
不得不承认,江重渊也觉得陆昱酩说得有道理。
嫉妒怒焰让浅色瞳孔逐渐漆黑,像是大火之后浓郁黑烟经久不散。
最后,毛巾被他丢在旁,江重渊转身离开房间。
陆昱酩看着江重渊从酒店大门出来,不知道宋星斐都醉成那样怎还能惹到江总,哪怕是深夜,江重渊脸色依然肉见可见黑,神情似乎还有些幽怨。
“江总,您出来。”陆昱酩小心翼翼地看看江重渊,江重渊并没有回答他,坐进副驾驶里点燃根烟。
其实,江重渊重生后极少碰烟草类东西,上世他因为肺癌去世,那些恩怨全都不之,随着抔黄土葬于长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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