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换好衣服，完完全全变回乌蔓时，她
表情已经恢复得滴水不漏。
推开化妆间门，不远处黑暗中亮着两点星火。
有两个人在那抽烟。
其中
个是女人，甩着兴奋口气说：“本来以为后天才能看到你，没想到你们就在隔壁拍。”
这声音太耳熟
，
远处有踢踢踏踏脚步声传来，是摄像和录音拉着发电机回来。
机器嗡嗡工作声响打破满室粘稠暧昧，不会儿，暗下去灯光噼里啪啦沿盏亮起，黑暗中滋生那些心照不宣被这灯光亮白抹去。
汪城带着满身烟味进来拍拍手：“可算是亮。”
他眯眼看向沙发上两个人，规规矩矩地坐着。
“你们刚才干嘛呢？”
乌蔓小指蜷缩着想逃跑，却被追野小指勾住。
这只是攻城掠池第步。
无名指、中指、食指、拇指……
他根根扣住她。刚刚摸过她湿发关系，指尖还泛着潮意，又滑又黏，是匹狡猾又致命毒蛇，缠绕上就锁住，不放她离开。
乌蔓纤细手指就这样被难舍难分地困在他掌心下，插翅难飞。
“……你不出去吗？”
“
也还光着上身。”
乌蔓哦声，沉默下来。
“刚刚事情还没说清楚呢。”追野不依不饶。
“没什
好说吧，都说没吃醋。”
“撒谎。”
乌蔓不甘示弱地正要回嘴，整个房间像被上帝拉块儿黑布，所有灯光瞬息间浸灭。
“导演，停电！”
黑暗中摄影叫声。
汪城当然不可能因为停电就作罢，对着摄影和录音道：“你俩起去取发电机过来，今晚务必把这条过掉。”
追野特坦然道：“对台词，还能干嘛。”
乌蔓手缩在浴袍里，表情不自然地应和。亮起几盏大功率灯打下来，烧得她脸好烫。
*
之后又折腾拍两条，汪城才放过他们。
除摄影棚内有发电机，棚外整个摄影基地都还是停着电状态，从棚内到她换衣服化妆间路尽黑。乌蔓没有打开手电筒，摸着黑走过去，好像这样混乱情绪就不会被发现似。
密闭摄影棚没有丝光源，切死寂，坐在沙发上两个人看似只是简单地并排坐着，谁都不会发现他们手指借着黑暗在底下拉扯。
“因为那个时候想着是你。”
乌蔓试图抽回来手指滞，变得安分下来。
她感觉到自己手指被轻轻摩挲下，听见他说：“可只有这个阿姐。”
这刻，彼此似乎都走火入魔。
“那也得澄清下，没有你说得那厉害。”他顿顿，“和那个替身拍时候，你不是发现在看你吗？”
乌蔓没支声。
追野也没接着往下说，故意吊着她。她就不催，显得自己并不在意这个答案。
摄影棚无比安静，只有两个人重合呼吸。
忽然之间，乌蔓感觉到追野靠得更近些，胳膊轻轻撞上她。接着是她左小指和他右小指，也顺势轻轻相碰。
棚里太黑，汪城说完也跟着出去。
窸窸窣窣脚步声离去，沙发上只剩下她和追野。
*
乌蔓还穿着浴袍，不方便去到外面，干脆就窝在沙发上不动。
但追野也似乎没有要动弹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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