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蔓冷冷地盯着天花板,语气很决绝。
“是你说,在尘埃里,他在云端。不是两路人,就不必再扯到起。”
说完她把掐电话,头埋进被子里。
死寂夜,被子细微地在发抖,谁会发现呢。
她之后拒接她妈所有来电,直到生日前晚,她收到医院紧急电话。
乌蔓心脏开始狂跳,舌头打结,排演无数遍那句话该怎说来着?她突然就忘。
秘书走到她面前,温和地笑笑,往她手心里塞张房卡。
“你很幸运,今天想要贴唐先生人很多。他独独看中你。”
她远远地和唐嘉荣对上视线,他两鬓已有白发,笑意暧昧地举起酒杯。
乌蔓捏起房卡,步履不稳地走到厕所,晚上喝酒泛上来,她吐。
慈善宴从来不是真搞慈善,而是心照不宣资源置换。
但当时她根本不懂。
去参加前,她把借来那套晚礼服认真地熨不下十遍。边熨边嘴上念念有词地排演要见到他场景。
她想,如果唐嘉荣认出她来,她定要很潇洒地对他说:
“只是来见见你,祝你身体健康。”
初衷,那天真,所以落到现在饭也吃不饱田地。
电话那头急促道:“这次你得帮,高利贷已经堵上门!”
“没钱。”
她是真没钱,最近连日三餐都尽量压缩成顿。
“蔓蔓,你次都没去找过唐嘉荣吗?”
那个女人被高利贷打进医院,需要急救手术。
接到电话时她和赵博语正在赶场子去往下个影
厕所里冷气开得无比巨大,吹得背上全是竖起汗毛,乌蔓环抱住自己,尔后狠狠地抽自己个耳光,抽出五个指印。
“你就是个24k纯傻逼!”
过会儿,冲水声音响起,她从隔间里重新走出来,面色肃然。
有什东西跟着那张房卡被永远地冲到下水道,再不见天日。
电话那头喂喂好几声,乌蔓回过神,听见她妈还在试探地说:“要实在没有办法,就去找他吧?”
她深呼吸小腹,小心翼翼地穿上那件露背小礼服。再把头发扎成髻,露出背上那块胎记。
在那个晚宴上,她那块胎记确实很吸睛。不光是胎记,还有她脸,她腰,她腿,二十岁年纪,每处都透着蛊惑又不自知绝艳。她是颗未经打磨剔透原石,就算是最不识货人,无需辨认也能知道她是上帝亲吻过珍品,可以送去卢浮宫陈列。
只是这颗原石太尖锐,浑身都是天然风化后残留嶙峋。无数上前想要将她收入怀中人被刺遍,她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。
直到唐嘉荣最后压轴出场,她眼睛微微地亮起来,却又近乡情怯,不敢上前。只在他几米远地方徘徊。
不出会儿,唐嘉荣身边秘书朝她走过来。
“……没有。”
事实上,她撒谎。
在刚来到北京那阵子,她就冲动地想去见见这位二十年都未曾谋面过父亲。
她好不容易从灰扑扑小城飞出来,总该是时候见见这位传说中如在云端高不可攀人。
她拜托赵博语帮自己弄到某次慈善晚宴通行证,他只当自己想寻个捷径,因为这种晚宴总有很多姑娘怀揣着差不多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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