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说是,公司有个报表没处理完,怎配上桌吃饭呢?先去处理它才对。”
语气是自嘲轻松,那些难以名状嫉妒,悲哀,愤恨都是落入湖面水滴,转瞬就消逝融于眼波底下,看过去,他依然是无风湖面,那平静和自持。
*
郁家泽驱车回到自己别墅,本以为是片黑暗,却发现客厅还亮着昏黄灯光。
那只小鸟还没走?
“胡闹!怎不管?”
“不是您曾教过吗?爱得太过东西容易毁灭,要冷眼对待切。特别是你心爱事物。”郁家泽语带讥讽,“从前喜欢只鸟都得亲手杀死他,现在让他捶辆没有生命车,已经很仁慈吧?”
郁父愣,抽口雪茄,烟雾在口腔里停留,又缓缓飘出:“他要玩,就让他玩。”
郁家泽搭在栏杆上手指不知不觉绞紧。
他沉下脸,笑着说:“这可不像您。”
“呵呵,有心……”
她嘴上这说,身体却诚实地没有想拿意思。
郁家泽把袋子往沙发扔,松垮地往边上坐,抬眼和楼梯间下来郁父对上视线。
他手边拉着眼圈微红男孩,拍拍他肩,示意他去妈妈那儿。
“你上来下。”
看看啊。”
“谢谢哥……”男孩似乎被郁家泽语气蛊惑,终于敢接到手中,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,整个人呆住——
精美包装之下,是柄粗糙锤子。
郁家泽笑得很愉悦:“拿它试试手感?”他用脚尖踢踢坦克,“还是要帮你捶?”
小男孩尖叫声,扔掉锤子见鬼似跑进主屋。
心中微微诧异,他推开门,开放流理台上堆着几片菜叶和切好西红柿,炉子上小锅咕咕地温煮着,乌蔓扎着丸子头在台子两边飞来飞去地忙活,自得模样仿佛真是只快乐小鸟。
郁家泽不声不响地看她会儿,
“晨阳用不着你管。你先管好手下分公司,今年又是赤字,废物。”
楼传来女人喊声:“亲爱,开饭吗?晨阳也饿。”
小男孩跟着软软地喊声爸爸。
郁父应声,把雪茄搁在阳台烟灰缸里,对着郁家泽扬扬下巴:“下去吃饭吧。”
郁家泽站着没动。
郁父对着底下郁家泽毫不客气道。
郁家泽耸耸肩,三两步走上二楼,郁父已经站在阳台,手边夹着只雪茄,视线盯着花园里依旧散落在草地上锤子和坦克车。
郁家泽走近,那味道飘至鼻尖,他不动声色地皱起眉,尼古丁味道让他想吐。
“你越来越出格。”郁父语气淡淡,听不出喜怒,“大过年,拿锤子回家?”
“只是看见弟弟那个车从去年玩到现在,觉得有必要教育他下。既然父亲您不管,这个做哥哥总得管管吧。”
郁家泽啧声道:“没教养东西,礼物可以随便丢在地上?”
他脚踢开锤子和坦克车,跟着进主屋。
大厅是老式中式装修,家具水儿朱红金丝紫檀木,衬得老气横秋。因此,他那位过分年轻便宜后妈坐在主座上,是多格格不入。
她尬笑着起身说:“家泽回来啊,刚才和弟弟在外面说什呢?”
“给他带礼物。”郁家泽提提手上袋子,“当然,也有你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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