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是那根带着甜味棉花棒,还是她滑稽气/枪技术,都让这个粘稠春夜变得稀薄,压在他身上沉痛也跟着被削薄。
他本来已经不再相信神明,若是神明真存在,为什会这恶狠狠报复他信徒,让妈妈如此残忍地离开。
可这世界上大抵还是存在神明吧,不然又为什会在他觉得人生灰暗至此时,又派来阿姐到他身边。
阿姐,阿姐。
他坐上乌蔓电摩托后座,双手扯着她衣摆,嘴中默念着。
老板原本臭臭脸笑逐颜开,挤成朵菊花:“哎呀没事,多练几次就好上手。”
追野扯扯她手臂:“阿姐,他骗钱,们走吧。”
乌蔓眉毛揪:“不行,答应要拿大奖送你。”
她咬咬牙,从兜里又掏出张纸币:“再来!”
张接着张,发空枪接着发空枪,到最后老板脸都快笑烂。
她推着他肩头横冲直撞地站到摊位跟前,瞄眼奖品,胸有成竹道:“阿姐给你打个等奖下来,就当临走前送给你纪念品。”
老板听她这话,眼皮跳,这是来个练家子啊。尤其看乌蔓拿起枪姿势,就更确定。
追野也目瞪口呆,仰脸望着她肩头微倾,枪托抵在其上,眯着单只眼,枪口冷冽地对准气球。活脱脱个飒到不行女杀手。
女杀手煞有其事地开出枪,弹出小黄球往奇异地往上飞,把子打到搭着棚布顶。
“……”
经拿两根棉花糖。
“给你。”她伸手递给他,追野盯着棉花糖,恍然间觉得她是摘下云朵送给他。
她慢条斯理地从边角往里啜,唇上口红跟着棉花糖化开,露出原有淡粉,他看着她,手心里不知为何莫名沁出手汗,虚虚地连糖也拿不稳。
“不喜欢甜食吗?”
她挑起眼角,在忙于吃糖空隙中分神看他眼。
乌蔓载着他在午夜之后青泠城中穿行,窄街陋巷,房屋和店铺犬牙交错,摩托也摇摇晃晃。她在前头大声说:“小孩儿,坐稳啊,抓腰!”
他无措地哦声,迟疑地伸出双手,慢慢靠近她腰。
贴上那瞬间,腹部温热透过手掌,从他血液蔓延到心脏,跟着轮胎起激烈地颠
他看下手表,打着哈欠,最先撑不下去:“姑娘哟,要收摊。下次再来啊!”
两个人这才发现,周边摊位都已经陆续走光。剩这个摊位因为他们而滞留,像座孤岛。
“可是还没……”
追野轻轻扯扯乌蔓衣摆:“谢谢阿姐,你心意就是最好纪念品。”
因为她,他才能够带着妈妈从窒息冥婚中逃跑,让她灵魂不再被二次折磨。这个本应该万念俱灰夜晚,是因为她陪伴,他才感觉到点点解脱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在场三个人都很无语。
追野想可能自己来都比她强点,至少他不会往天上打……
乌蔓尴尬地笑:“跟着电视剧学姿势,好像实践操作起来不太行哈。”
“……喜欢。”
他慌张地低下头。
“小孩儿,夜市上有什好玩推荐吗?”
“嗯……有捞金鱼,打气/枪,还有套圈……”
乌蔓打个响指:“打气/枪不错,们去试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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