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疑片刻,唐嘉荣还是忍不住问起吴语兰。
乌蔓微笑着说:“这些年,她直都没忘记您。”
无数个喝醉酒深夜,她醉醺醺地盯着乌蔓,口中念念有词,你耳朵真像他,看
唐嘉荣捏着报告角,好半天都没说上话。
“她为什要这做?”
“像您这种尊贵人,当然不会理解在尘埃里戏子最看重是“情”字。戏演得多,也就真会相信世界上存在这样种感情。而您恰好给她这种错觉,她怎舍得打破这份美梦。”乌蔓轻轻地笑,那笑容包含太多唐嘉荣看不懂情绪,“而呢,就是这场美梦纪念品。”
她刻意咬重“美梦”这两个字。
唐嘉荣语塞,半晌,微微叹息:“她太倔强……”
蔷薇再美,也是淤泥中种出来。而配站在他身边,只能是昂贵观景盆栽。
唐嘉荣凝神再度看向乌蔓脸,终于明白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。
他喝口茶掩饰回忆里泛上来慌乱:“……你是她女儿?”
“乌是自己改姓,原本姓吴。”乌蔓直视着唐嘉荣,“不仅仅是吴语兰女儿,也是您女儿。”
唐嘉荣手抖,茶杯碎落。
仿佛是上个世纪事情。太多年没有再听到人提起过。
“您不记得也正常,这都多少年过去。”乌蔓心平静气地说,“她就是您口中那种蠢货,只不过有所不同是,她从您那儿奢求是这世界上比钻石更昂贵东西——真情。”
唐嘉荣沉默下来,他大脑是生锈放映机,嘎吱嘎吱地转半天,终于翻到张陈年老胶片。
胶片上女人,和乌蔓有几分相似,有张蔷薇般脸,让人看到第眼,就想起十九世纪欧洲庄园,落日余晖照满她雪色脸,丰腴又柔软,想让人狠狠采撷,又想让人远远旁观。
而他,选择前种。
他后知后觉地捂住烫伤手,嘶声让服务员拿冰块和药膏过来。乌蔓拦住服务员动作,温顺地说:“来吧。”
她半蹲在地,接过唐嘉荣苍老却养尊处优手,细致地拿冰块在上面滚。
唐嘉荣怔忪道:“让服务员来吧。”
乌蔓摇头,语气诚恳:“多年都未能给您尽孝,做这点小事,是应该。”
“她……还好吗?”
茶水高温,但都不及这句话来得滚烫。
唐嘉荣语气微颤:“怎可能?!当年孩子已经让她打掉!”
乌蔓没有多解释,从包里抽出份检测报告推到桌上。这份报告被撕毁过,又被重新粘起来,满是道道拼接起来裂缝。
唐嘉荣迫不及待地翻开来看,是他和她亲子鉴定。
“这是妈当年留存报告,您如果不相信,可以随您去医院再次检查。”乌蔓垂下眼,“您当年看到流产病例,是她买通私立医院伪造。”
以唐家财力,想要俘获个小明星简直易如反掌。但他却在她身上碰壁。
带刺蔷薇,远比碰就折花朵来得更心痒。
他更加兴致高昂,整整两年,他在她身边保驾护航,沉迷于扮演位浪荡公子遇见真爱俗套剧本当中。
他骗过吴语兰,因为他差点连自己都骗进去。
直到吴语兰说想退圈和自己结婚,他才惊觉,自己玩得太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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