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尘封艰难往事被他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讲出来,乌蔓摸摸眼角,发现自己无意识地流出眼泪。
太苦,饶是她童年那艰难,她也无法想象
她回答是:永恒。
“生没有你想象得那短。”乌蔓伸手摸着他侧脸,“拥有眼下就够,不用给什承诺。”
“你不相信吗?”
他有些孩子气地发问。
乌蔓没有回答,只是笑着仰起头,亲亲他藏着不甘心眼睛。
她要,就是这点点心无旁骛温暖。
追野深深地吸口气,在乌蔓来不及反应瞬间翻过身,将她压在身下,位置颠倒。
他眼睛在黑暗房间里明亮得如颗恒星。
“阿姐,也爱你。”他没有任何丝迟疑,“这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。”
乌蔓在听到当下这个瞬间,毫无疑问是感动。
他笑得恍恍惚惚:“阿姐在主动抱。”
乌蔓板起脸,认真切严肃地叫声他名字:“追野。”
“啊?”
他身体顿时紧绷起来,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毛她。
“是不是到现在为止,都还没主动地跟你说过……”她突然收声,好半天才挤出三个字,却掷地有声,“爱你。”
“阿姐,对而言,觉得人生真很短。”他反手将她抱住,拢进自己怀里,下巴抵着她头呢喃,“妈在八岁那年去世,她走之前还那年轻有活力,如果拿起鸡毛掸子收拾可以追着绕屋里跑十圈那种。”
“她走之后和爸相依为命,就是那时候学会煮饭。因为爸被妈惯得太好,什都不会。所以她走,他连怎活都不会。”
“十二岁那年放学回来,他倒在桌子边,面前瓶空啤酒罐,还有瓶空百草枯。他为硬生生又坚持四年,很不起。”
“然后就被接去和爷奶起生活。奶奶在十五岁那年脑溢血走,她走后不到半年,爷爷也跟着走。从此,就是个人。直到现在。”
凌晨四点天空还片漆黑昏暗房间,日出还没有来,他抱着她双臂不由自主地缩紧:“你看,人生是不是很短?甚至把瘾都过不就得死。”
但是理智却告诉她,不要太过当真。
三十岁说爱你,和二十岁说爱你,是完全两种不同分量。
少年人总是喜欢在第时间将自己充沛感情外泄,想要天长,想要地久,想要这刻成为永恒。
可是世界上哪里存在什永恒呢?
曾经有次,有家媒体采访她,其中个问题如此问道:这世界上你最讨厌个词语是什?
追野微张着嘴,心脏仿佛在身体里蹦个极。重重地沉下,又迅速飞跃到嗓子眼。接着又往回荡,来回跳得那剧烈,久久不能平息。
阿姐嘴巴就像是颗封闭千年蚌类化石,总是那固执又坚硬。从不轻易袒露里头柔软。
他也不急着逼她打开,就打算和她死磕,从边缘撬起,点点地擦掉外头风化凝固沙子。
只是这颗小化石,就这猝不及防地对着他投降。
因为从头到尾,小化石就是纸糊脆弱堡垒。只需要鼻酸时会将她压向胸膛怀抱,还有抽筋时慌张伸过来双手,她就会溃不成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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