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毛撇嘴又副委屈相,眼巴巴看余羡丢下自己走。
背影透着股清冷,这寡淡到偶尔不近人情性子是白尽泽接回极之渊前就养成。皆说孩童最是天真烂漫,余羡恰恰相反
“啰唆。”
“是不是?你说是不是…”铁毛又转圈,欢天喜地地说:“啊~这回出棺让白大人准们下山玩吧,好不好?你若开口,白大人定会答应。”
“山下有什好玩?”
“玩得多,”铁毛再次转到他面前,伸长脖子:“知道有个花花绿绿地方,男子极乐,但店家不许进,有你就能。”
余羡不解,“为何?”
余羡下巴低低,不急不缓地解释道:“此行非比寻常,是审判悬棺将拉进来。白尽泽不知道。”
他掏出那枚玉扳指抛给扫帚精,“铁毛,你试着找找这枚扳指主人。”
“啊!是扳指,顶好玉!通体光洁温润、致密细腻、有雪之灵动,月之光华,属上上等!”铁毛搜肠刮肚,几乎用尽毕生所学,分析完期待地望向余羡。
他在等句夸赞。
余羡却叹口气,言不发拿回扳指,不欲理会这把呆扫帚,继续往山林里走。
,荡得整片林子都是。
余羡顿住脚步,等着那把竹枝编成扫帚蹦蹦地靠近。
“余羡,你入棺不带!”
扫帚没长脸,但莫名给人委屈相。它个劈叉滑到余羡跟前,然后直挺挺竖着,安静不多久便左右摇晃,“不带不带!好难过,余羡不带!”
这扫帚只有半人高,转身化作扎冲天揪少年,婴儿肥脸倏地凑到余羡眼前。
“许是年龄限制,人形修得不到位,像个幼童……”
两人也算十几年玩伴,余羡不多问,嗯声,再转身给背后那整片施道法阵。这处是怨气重地,若到时有东西靠近,余羡也能第时间赶到。
铁毛抱着手臂,咂咂嘴说:“浪费法阵,他们不需要这样保护。”
悬棺里世界在他们来时就已尘埃落定,现在看到每个人皆尘归尘土归土。
“这不是护身阵法。”余羡料他不懂,不理他。
“难道不是为让看玉成色吗?觉得白大人给你那块才是世间绝无仅有!”
眼看人就要没影,铁毛赶忙连滚带爬快步跟上,“哎呀,余羡,同你闹着玩。”
铁毛揪着他袖子起走,说:“那位张老爷说老远都听到。每年元日有大批百姓被杀,这大个国家却束手无策,拖到最后被迫灭国,简直闻所未闻。你这次要审判当真会是人吗?”
“尚不清楚。”余羡止住步子,“悬棺将拖进来白尽泽真不知道。他去寺幻山,来回至多三日,得在他回来前出棺。”
“你怕白大人担心?”扫帚有多动症,围着余羡转好几圈,大惊小怪问:“余羡是不是?是不是怕大人担心?”
他摩挲着下巴,鬼机灵道:“要不是动作快,就被悬棺盖板拍成竹子渣!”
扫帚唤铁毛,寓意叶不拔。
未得人形之时,他整日忧心叶子掉光成秃扫帚。于是几夜难眠,想破脑袋给自己取这个好寓意名字。
余羡睨他眼,转身背对着寒风,红色内里袍面让夹雪风吹得高高掀起。
背对着也挡不住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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