脉象缓和,时辰也差不多便要抱他出来。
余羡扶着寒池玉石,收紧指头,说:“再泡会儿…”
“不冷?”
余羡肯定地道:“不冷。”
“多待无益,回房里吧,点养神香,躺会儿才好。”白尽泽撩开他肩头湿透发,从袖中把玉髓手镯套回他腕上,“玉髓不离手,法器不离身,以前告诉过你。”
“嗯。”
余羡受几处内伤,用法术也根治不,即便畏寒,也不得不在寒池泡上个时辰。
才沾到寒池水,余羡揪紧白尽泽衣袍,凉得努力缩作团。
白尽泽索性抱着人起泡在里边,缭绕雾气挡住师徒二人,偶尔传来挣扎水声。
白尽泽按住他,轻声哄道:“个时辰便好。”
把长相潦草又莫名别致扫帚,连滚带爬冲下山。
这山上冷冷清清,没个能说话东西,即便才过去两天,铁毛觉得自己憋得快成哑巴。
滚下长长台阶,他老远看到移动团白色。
蹦着蹦着变回个扎冲天揪少年,边跑边喊:“白大人,余羡!你们终于回来!”
跑近后铁毛突然闭嘴。
问得不对,收扇子虚虚在她脑袋上敲敲,“可不好色,男色女色都不好,是翩翩正人君子。”
李姝失望,“哦。”-
极之渊入口雾凇开道,亦是冰天冻地,白尽泽不惜法力养着余羡身。
源源不断暖流顺着脉络注到体内,融化冰封血液,重新流淌时余羡有反应,急促地吸口气,接着虚弱轻咳。
许是嗅到熟悉味道和环境,余羡手指也跟着动动。
“情况危急。”余羡望着暗淡玉髓表面,没有法器打起架来是有点不方便。
他说:“你也说,该告诉你身在何处,只有锁魂链识得你。”
“可明明你愿意开口,便能听到。”白尽泽没想教训他,摊开手掌,掌心躺着枚精致银戒,他道
余羡这才乖些。
受火刑,又饱受冰霜之苦。余羡有几分清醒后,四肢没知觉。还当自己摔下深渊失胳膊腿。
亲自摸才知都在,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没穿衣服,什都没穿…
他面上闪过丝慌色,坐也坐不自在。
白尽泽心念着他身子,没察觉到他别扭,捏着他手腕探脉象。
素来行事称得上温文尔雅白大人此刻冷着张脸,怀里正是余羡。那张冷冰冰木头脸真成冷冰冰木头,唇色都没。
好可怜余羡啊。
铁毛几次开口想问怎回事,话到嘴边又咽下,生怕是自己原因导致余羡变成这样…
白尽泽说:“去取余羡衣物来。”
“好。”铁毛跑出几步,问:“白大人,衣服送去寒池吗?”
踩空坠下去失重感尤在,他抓住白尽泽衣袍,如同攥紧救命稻草,低声呢喃着什。
白尽泽耳力极佳,听他在喊师父。
总在不清醒时才肯喊这两个字,白尽泽无奈摇头。平日不言语,心里还是把白尽泽当做师父。
带在身边时还只是只小凤凰,依赖白尽泽依赖得并不明显,好在终归是愿意依赖。
铁毛感应到有人靠近极之渊,这地方布结界,般人进不来。想到可能是白大人和余羡回来,他欢欢喜喜化作原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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