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尽泽思考良久,笑道:“兴许再等几百年吧。”
余羡如释重负,“几百年,很长。”
药汤不知混哪些药,泡时间不长,但余羡眼皮越来越沉,枕着只手,另只拍拍胸口,这拍,将脑袋惹得阵阵苦痛,太阳穴肿胀不堪,好似有什东西就要冲破樊笼出来。
他不适是到灵山才愈演愈烈。余羡除惧怕那条龙,便是讨厌待在这处汤池内。
他双手抓着白尽泽手,呢喃着说:“要出去。”
余羡沉沉吐出口气,点头,他侧脸过来望着白尽泽,在想要不要将这股羞耻不适告知他。
终究开不口,换别问,“那枚扳指是男子之物,是收在绣囊中那位吗?”
“狍鸮无故要护着那男子,尚不知为何,从小公主李姝这里着手,方向应该不会错。”
余羡道:“那日在洞中,她想复活也是名男子,听她唤其梵郎。”
“嗯。马上便可审判,别急,现将你伤养好。”
过那条龙,红木柱子圈挂有米色纱幔,偶尔阵风便会高高摆起,加之泉水缭绕雾气,布景美若超脱凡尘仙境。
池水呈乳白色,周遭润滑石头隐隐透着水光,亦是冒着滕腾热气。
白尽泽放他下来,扶着人说:“药汤,有益于你身子恢复。”
余羡能够自己站稳,他捏着大氅带子,看眼白尽泽,想问他要不要避避。
既是沐浴总不能穿得这样厚重,可白尽泽看样子并没有避开打算,余羡心中再别扭,只是背过身件件脱。
余羡咬唇,尝到血腥换回些许清醒,松牙齿道:“白尽泽,你当日若能留留灵兰,兴许们就有头绪。”
“她差点要你命,留不得。”白尽泽又舀瓢水,缓缓冲下,“小雪凰,念这些年劳心劳力教你本领份上,将自己命牢牢护住,可以吗?”
白尽泽鲜少这样嘱咐他,余羡便问出自己想问,“你是想将审判悬棺交于,然后不管?”
“你本领还到不独自入棺水准。”
余羡垂眸,眸中闪烁汤池波澜,“何时能到?”
无论白尽泽是不是在看,余羡都觉得脊背烧得厉害。
由于太介怀身上丑陋伤痕,余羡快速滑到水里,险些摔着。白尽泽伸手抓着他胳膊,嘱咐他慢些。
白尽泽手有点凉,隔着衣服触碰异样没有现在直接接触来得明显,余羡如同被热雾封住口鼻,闷得头脑发昏,顾不上会不会将白尽泽衣裳沾湿,把捏住。
“要帮你沐浴?”白尽泽轻叹口气,心道还是孩子心性。拾起盘中盛放瓠瓢,舀水浇在余羡露出肩膀上,问:“那枚玉扳指可还在?”
诱引余羡入棺人落下那枚玉扳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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