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羡说:“白尽泽带走你元神?是你吗?”
“滚开!滚!是!”灵梵被无形力死死禁锢,挣扎不能,唯任人宰割。他蹬腿,地面撞出指宽裂缝。越
“后来,你将元神渡予李姝保命,奈何她是凡人之躯,根本受不住。你把李姝害死。”
“胡说!”灵梵狠狠咬出两个字,龇虎牙,恼羞成怒道。四肢紧抠泥地,仍然站不稳。眶中泛起红血丝,几乎滴出血来。
余羡坦然自若说:“你以为保命,使得她饱受折磨。”
“闭嘴!让你你闭嘴…!”
提及李姝,灵梵便控制不住发狂,焦躁不安地来回移动,爪子磨出血。见着血印子,他眼更红。
“落雨,不避避?”灵梵装没听到,转望钩吾山。后爪抓捧湿泥,碾碎指尖遁入泥中。
他急切又焦躁。
余羡留意到狍鸮膝盖骨下方几寸,秃整圈,他应当不喜欢这条腿。李姝当年替他包扎完虽保住腿,但活动不便。
余羡被他盯片刻,眼锋骤转,回望他半晌。
余羡只缕生魂,肉身时隐时现。他淡漠眸中带着嫌,问:“你想在身上拿什?取凤骨,救李姝?”
皆是陈年往事,过去几千,几万年,细枝末节已然模糊。记不清。他扭颈,突兀眼珠扫过余羡,带着狠厉。
这是他打量猎物时惯用眼神,盛满野性贪婪。微张虎齿磨磨,若沾到细嫩脖颈肉,他便不会松口。
余羡睨他眼,立在岩崖边。挑眼俯瞰对面高耸入云钩吾山。半埋在青雾中,半消失在低云里。
不消片刻,落雨。
“你同说这些,是何用意?”余羡收回视线,薄凉面迎上狍鸮那张可怖人脸。缩缩瞳孔,看得更仔细。
“你占着元神碎片干所有事都知道,你给李姝,她便也能知道。”余羡冷声道:“她看着你屠杀四方,灭溯方。堆积如山尸首,这条条人命也算她份。你曾问她怕你不怕?从前可能不怕,死时候应当在后悔,钩吾山上不该救你。”
“不是…不信!”
灵梵使劲地吼,猩红眼死死盯着余羡。纵身跃便想将他撕碎解恨。这扑,却扑空。他碰不到余羡,所以愈加恼怒。
余羡不退反进,步步迈向灵梵,下刻掌心贴在他胸口。
元神碎片对他吸引越来越强烈,千丝万缕纠缠,缠绕在他掌心,源源不断冒出狍鸮毛发。
“啊~”灵梵仰首,腋下眼睛眯眯,似有些许失望,“被你看出来?”
“灵梵,你夺走是元神。”
灵梵欲开口,又突然闭口不言。
余羡眼神锐利,道:“你占元神碎片,得意想不到本领,用它血洗钩吾山。”
这便是他有时意识错乱,觉得灵梵是自己原因。
“能有何用意?”灵梵说:“你看,这切皆尘埃落定,不过找个人说说话罢。”
“哦?是吗?”余羡不信。
夹着潮气雨珠触到余羡额,他想起白尽泽。护他整十二年,雨都不曾沾过身体,护得这样周全,如何会丢下他出悬棺。
余羡笃定道:“你在说谎。”
灵梵擅幻术,骗人功夫融会贯通。有阿大,灵兰和国师前车之鉴,余羡便不可能再轻易相信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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