圭臧大声喝道:“圭枭!”
“今日之事,日后再给个交代。”白尽泽语气冷淡,望着圭枭下水荡起波纹,他问:“玄麟塔通往何处?”
跑还不算,直接将玄麟塔炸……
思忖间,圭枭心又凉半截。
最好结果是云挽苏没走,只是毁玄麟塔,最坏结果是,云挽苏不仅跑,还毁玄麟塔……
怕他哥兴师问罪,圭枭吞吞吐吐找垫背,问余羡:“方方才,你在塔上?”
他路追云挽苏下来可没见到什人。
云挽苏握紧拳头,忍下这口气,继续悲伤:“真要死。遗憾是挣扎辈子,终是逃不出这地方,再看不到人间风光。”
“出去何其容易?只是你不知道罢。”圭枭高深莫测抿唇,料定云挽苏病恹恹模样也翻不出什花来,实在可怜小浮萍,这才说:“玄麟塔,那地方是除阴门之外,通往人间唯暗道。”
“!”云挽苏翻身过来,病态消失得无影无踪,“玄麟塔,那破地方竟有暗道?”
“?”圭枭咳咳,“你什口气?”
云挽苏忍他很久,脚把人踹开,拔腿就跑。
哥喜好果真是越来越难琢磨。”
云挽苏怕自己装不下去,蜷缩回榻上,阖眼不理人。
“浮萍寿命太短,即便成精也不过三五百年”圭枭摩挲着下巴,可惜道:“小浮萍,哥什时候把你抢来?”
云挽苏充耳不闻,动不动。
圭枭接着琢磨:“看你和他这熟,怕是有几百年。”
余羡不答他话,同样想到云挽苏。
救他虽是举手之劳,奈何这样拙劣障眼法,余羡即便灵力充沛也挨不多久。想不被鬼君看出端倪,万全之策就是马上离开。
于是,余羡不仅没理圭枭,眼睛闭,脱力往地上倒。
“什都没干!”
圭枭知道余羡身子不好,但不知道已经坏到说话大声些就会晕地步。怕他哥和白尽泽怪罪,罚他又当万年小金鱼,先跑为敬,于是纵身在半空化作大鱼钻入海中。
他闷在这地方许久,无聊便去玄麟塔找人间话本解闷,愣是没发现其中有个能逃生暗道
后知后觉回过味圭枭,扭头望向他哥后脑勺,只眼便如临大敌般直咽口水。
这个节骨眼上,还有谁会逃?
云挽苏跑进玄麟塔,并且知道有个密道。
除他,圭枭想不到第二个在阴府如此胆大包天人!个对堂堂鬼君都毫不留情巴掌伺候人!
“嗯,要死。”云挽苏说。
他音色淡淡,无故透着股悲凉,和现在处境莫名搭配。
圭枭共情。
他在极之渊要死不活和把聒噪扫帚呆万年之久,当时绝望得不知与谁说。他能懂云挽苏痛。
“不过是个好事。”圭枭真心实意觉得是个大好事,他说:“哥这喜欢你,你要死,他估计能让你投个好胎,起码不再是浮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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