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?”余羡先将云挽苏怪异放边,白尽泽这快便审出结果,于理不合。
白尽泽摇头,起身道:“她不记得。”
“不记得?”
“不错。”
“竟连姓氏名谁都不记得?”云挽苏微有些可惜,原以为这便是突破口。迟迟等不到昏睡女子醒来,便问:“她不会就这死吧?”
“谁?”
“圭臧。他知道”
说话间,白尽泽缓缓睁眼,视线落在云挽苏绘声绘色脸上,他没说话,胜过千言。
云挽苏话声戛然而止,猛然想起另件事。
极之渊,白尽泽救他那次曾说过句话。
他问余羡:“白大人这是在……问心?”
“不是。”余羡在白尽泽身侧坐下,答道:“在审。她若是守谷人,入口在这里无疑,但具体在哪只有她知道。”
“哦…”云挽苏拖长长声,恍然大悟连连点头,“这些时日险些忘,你师父是个审判者。”
“从前不是?”是不是余羡怎会不知,他偏生要问。
余羡轻描淡写地问,致使云挽苏都未曾察觉有何不妥。
白尽泽话音落,树人停止狂笑,局促不安地望着四周,接着往白尽泽这边爬。
她大抵想说些什,白尽泽为她解除声禁后,哽咽地咿呀声不断,个有效字音都不曾捕捉。
她不知在此处待多久,或许不哑,只是忘如何说。
“若是神女,又为何沦落到此等境地?”余羡视线自然轮到她身上,爬过之地,石板拖路血痕。
余羡脱下外袍盖在女子截断之处。
“她寄生于树,离本就撑不多久。”
随着女子死,盘踞边缘黑雾彻底散尽,这地方原貌方才在众人眼前呈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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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在峡谷大栈道之上,四面错落岩石对垒巨大石像。神色各异望着同处。
正是他们所在栈台
“关于这万年以及万年前种种不许再提。”
他当时不知好歹问句为什,后果是有人形他又恢复原形。
越想越是后怕,云挽苏想问前边那些话白尽泽到底听到多少,不敢问……
他咳咳,回环道:“圭臧能知道什?他整日守着阴府那亩三分地,无趣至极”
言毕,他望着余羡笑,余光往白尽泽那瞟又瞟。
他点头道:“审判者同阴曹挂钩,悬棺也是阴府所出,他是神,这是在自降身份。”
“不是人皆畏之吗?”
“畏是白大人,哪是审判者身份。”云挽苏思量片刻,口无遮拦道:“这和你说吧,若是审判者,审判者便嫌少有人知晓。”
余羡沉默良久,问:“白尽泽为何要当审判者,不当审判者前他是什?”
“神,唯天神。至于为何要当审判者尚不清楚。不过,有人定知道。”
“不能说话,那认不认字?”云挽苏蹲下身,问:“为什会长在树里,能写下来吗?”
女子脱离树才像个人。她点头,停止呜咽,指腹沾自己血往地上画。
云挽苏歪着头,看她笔划笨拙地涂画。
看不懂,完全看不懂。他回头望身后两人,赫然发现白大人席地而坐,已是闭眸不语。再望地上女子,侧面贴着地,不知何时昏睡过去。
附满青苔石板只有大概两个字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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