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里话外皆是揶揄之意,余羡听就听,起身往榻上倒,压着被子侧脸过来看白尽泽。
窗外起闪电,划得屋内阵接阵亮堂。
巫疆正是梅雨季节,晴不多久就来阵雨。余羡被窗子踱进来风吹得个激灵,白尽泽关窗,过来坐在床榻边。
“这雨怕时半会儿停不,驱寒药你真要喝碗。”
“坠佩回来,
阿婆指着上边六个字,激动道:“这是儿写,他这话意思分明是知道自己快死!可他和儿媳身体没什问题,不过去趟鼓藏节求家人平安,回来天不到人就没!不是圣女错还能是谁!”
“阿婆,你别这样说。”吉昭面上挂不住,余羡夫妻二人才在藏鼓节求子回来,这般说太不吉利。
余羡没介意,过来坐在阿婆另面,偏头看上边血字,看得出横撇竖捺写得极为仓促。
他问:“这是您儿子何时写?”
“祈福回来当天晚上,第二日过来看人就不行…”阿婆似忆起当时画面,泪试浑浊眼眶。她立即抬手抹,不想孙女看到自己这般狼狈模样。
不可怕,就是莫要将身子熬垮咯,女子就是有这些不容易。”
“……是……嗯……”云挽苏心中挣扎番,闭上嘴。
“阿婆,他不是姑娘,您别乱说。”
外乡来和他们本寨人很好辨,至少对吉昭来说是这样。云挽苏也长得极为俊美,她阿婆看错不足为奇,巫疆男子就没有生成云挽苏这样白嫩。
饭后云挽苏凑到阿婆边上看她绣鞋垫,殷勤地用扇子扇蚊虫:“阿婆,你可还记得今日们见过。你还同说那圣女是假。”
云挽苏在旁安慰阿婆,余羡则起身,称乏要回竹楼。踏入院子,余羡回身,道:“问题果真出在这儿。如此来吉昭更不能有事,阿婆就那个孙女,今夜无论如何都要护她周全。”
白尽泽思量片刻,“也并非定要吉昭犯险,若夜里真有动静,就尾随她去,必要时再扮成她模样,探究竟。”
“来。”他进屋坐下说:“同吉昭身形相当,再合适不过。”
白尽泽难得没多说什,嘱咐他不可冲动再无多言。越是这般余羡反倒不习惯,问他:“你怎肯放手?”
“这是什话。”白尽泽,“顺也不是逆也不是。才同撇清回关系,再将你惹不高兴,怕是彻底不要。”
吉昭原在和余羡二人嘱咐补身药材如何吃,听到这话接道:“阿婆逢人就说圣女是假,还不许沾圣水。你听听就算,莫要当真。阿公走后,阿婆就常说这些胡话,有时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,长老会说阿婆年纪大,让快些跟阿婆学本事,寨子里大夫本就少,阿婆若走,他们就没地方看病。”
老人听着孙女话,针插进褶皱指腹中,她不觉得疼,将鞋垫放在小簸箕里转身回屋。
众人不知如何是好时,阿婆又慢腾腾挪出来:“如今圣女就是假,吉昭父母亲虽去世得早,可哪里就是病死?明明无病无疾!”
她打开方发黄手帕,里面包着张更旧纸,小心翼翼打开只有六个歪歪扭扭红字,看着不像毛笔写,更像是咬破手指,用血洗
——阿娘孩儿不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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