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羡有点害怕,但他自己决定要下来,这跤也是自己摔,怪不得别人。若是连这点苦头都吃不起,便不能叫南禺小殿下。
他这样安慰自己。
先前是他嘲笑云挽苏连形人行都维持不住,现在轮到他自己。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,几番挣扎化作原形。
只通体雪白,唯有尾巴尖带抹浅蓝色漂亮雪凰。余羡晃着尾巴,这会儿哭已经来不及,他扑腾两下翅膀看看能不能飞。
结果可想
小团子在山上玩腻,预谋好久,晌午听云挽苏说白尽泽去神庭,忙抓住此次机会,什都没顾得上拿,唯带上那枚玉佩,撒腿小跑奔下山。
八宝倒挂在树杈上打盹儿,瞄见余羡奔走身影,瞬来精神,展翅飞在他头顶,仰天叫道:“活祖宗跑!活祖宗跑!”
“秃头鸟!”
八宝:“跑跑,活祖宗跑!”
余羡捡石头砸他,赶跑后头也不回继续跑,暗骂下回有机会再来教训他。
“嗯。”
余羡追着问:“所以为何不恼?”
“小事。”
余羡不信,拉着他手出去看战果。谁知,切恢复如初,竟连八宝那只秃头鸟毛都长回来!
“嗯?”余羡蹙眉不开心。
冷静琢磨几日,余羡将矛头转向会心软白尽泽。什法子都没有白尽泽肯主动将他送回去有用。
遂接下来几日,他因想抓鱼,填平灵山十日龙池,和八宝打架踏平白尽泽悉心照料不败花,放跑山上各种奇珍异兽,放火不小心烧毁半边山木……
几乎将整座山闹得鸡犬不宁。
得知种种,白尽泽眼皮不曾抬下,翻页书册,淡淡地道:“无妨,随他去吧。”
小团子满头大汗跑进书房,同云挽苏正面碰上,咧开嘴露出排拔牙直笑。
不留神,被路两旁伸出藤蔓绊跤,膝盖先落地。磕破流血,余羡爬起来继续跑。人虽小,足够有毅力,下山又比上山容易,口气下到灵山脚下。
站在来时林子中,他未曾料到是,想走出灵山脚下这片深山老林,还不知得走多久……
团子又怕白尽泽回来将他揪回去,刻不敢歇息。可走时间越长,越是觉得两条腿膝盖疼得厉害。
余羡喘几口气,原地坐下将衣摆撩开,裤子摔破,染整片血污。
他自己低头探到膝盖前吹吹,摔时也不知会摔得这样严重,已是血肉模糊。红艳艳血顺着衣摆直淌到靴子里边,粘粘。
白尽泽蹲下,帮忙抹汗,“你虽畏寒,可是雪凰无疑,太热也不行。上午歇会儿,待日头落下再出来玩,可好?”
“不!是!玩!”余羡皱眉更甚。
这般故意破坏,到他嘴中如何变成玩?
白尽泽迁就他:“好,不是。”
虽是如此,余羡每日都要破坏通,挑战他耐性,如此这般半月有余。
他喝案几上本该属于白尽泽凉茶,浑身脏兮兮也故意要爬到他跟前,坐到怀里,同看本书,翻页又页,嘟囔说:“看不懂,不好看…”
“别闹。”白尽泽合上书,再倒杯茶递到他唇边。
余羡乖巧喝,掺杂唾液口齿不清问:“白尽泽为何不恼?”
白尽泽低头望他眼,反问:“为何要恼?”
余羡:“差不多将你灵山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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