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能杀萨川解恨,因腹中孩儿才有机会逃出炼狱般南禺。即便如此,她仍旧痛不欲生,亲自手刃腹中孩儿……
“你在灵山莫要下去,父君母后泉下有知,定会护你平安……”余楸意识涣散,片片星光自周身飘起,血红加深,朦胧片。
见此情形,余羡用手捂住那四散光点,他什都不想,只知若散尽,他阿姐就再也回不来。
“阿姐……”余羡说不出话,出口几次都险些咬住舌头,“父君母后,还有哥哥,他们都……没?”
“羡羡,你好生活着,莫要想着报仇,若是满身地仇恨,便活得不自在。这切错皆因起,该从这里断……”
短短几个字,余楸说完便剧烈地咳嗽,口中又流不完血。
余羡抬手擦,却如何都擦不干净,源源不断涌出来鲜红,让他彻底慌,阿姐什都没说,余羡泪再也忍不住,“阿姐……阿姐…你别有事……怕……”
余楸咽下口血腥,似想抬手摸摸雪凰脸,却没有多余力气,她宽慰道:“别哭,阿姐死有余辜。只是如今只有你人,阿姐放心不下……”
“阿姐是什意思……听不懂……”余羡抬手用力地抹眼泪,“阿姐,你先不要说话,师父定有办法救阿姐……”
余楸缓缓摇首,“无关别人,是不想活。”
姐浑身都是血,半边面颊被火烧得黑糊团。
素来在意面容阿姐伤到脸。
“阿姐!”余羡慌忙将人扶起些,靠在自己臂弯里。拂过之地,不停往外溢出鲜血。
余楸浑身湿淋,遍布伤痕,深浅不,随身佩剑也倒在旁。
余羡不敢看,木木地盯着阿姐眼睛。
余楸最后吐出口血,四散星光越来越亮,她说:“定要保护好自己,日为师终身为父,这世上,无妄神尊便是你唯亲人,听他话,莫要闯祸,父君娘亲,还有们,无论何时都会念着你。”
“不要……阿姐不要!”
余楸在他怀中四散,最后缕光点也抓不住,“阿姐…阿姐!”
哭喊穿透树林,飞鸟四窜。
她闭眼流下两行泪,脑中便浮现出,父君母后以及两位哥哥,被割下头颅,挂在城墙之上场景。
她看着他们死不瞑目,滴滴血在城墙下汇聚,整个南禺无论老少,全都没命…
而这切始作俑者,是他再信任不过夫君。这个南海来嫡孙,萨川。
绸缪几百年,步步为营达到他目。在神庭陷入大乱时,锅端南禺。
余楸腹中还有个未诞生孩子,她原以为美满生活,竟是满门俱灭……
“阿姐,怎?怎忽然变成这样?”余羡表情僵住,已是吓得不知所措。
他怕阿姐冷,抱住后慢慢往怀中送,手指捏紧又松开,哪里都不敢多碰,哪里都在流血。
“阿姐,你怎?别吓……”
奄奄息余楸撑着口气,仿佛就是为等他来,此时缓缓地睁开眼,看余羡片刻,随即苦涩地笑着,唇角干透血迹又添新鲜,顺着下颚直淌到衣襟上。
“是……对不起南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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