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夏树愕然目光中,琴酒随手丢掉那枚戒指盒,将被灯照得流光溢彩银色戒圈戴到无名指上。动作并不郑重,甚至可以说是漫不经心,却坚定缓慢地将它推向指根。
仿佛为自己戴上枷锁,套上项圈。
他认下这份驯养。
“时间不多。”琴酒对他伸出手:“走。”
北条夏树惊呆,怔愣好会,才忽然意识到对方行为意味着什。
面像走马灯样轮播过去。
他其实最近有依稀记起来些旧事,比如条荒芜小径。兴许是在加州,水泥马路旁泥土杂草丛生,破旧篱笆上挂着葡萄叶子,叶下悬着几枚青涩葡萄,阳光,bao晒,烘出浅淡香甜。
到晚上,无人小路格外幽深阴暗,毫无光亮,深脚浅脚地踩着,总怕突然落下去。夏树给黑泽阵打电话,有对方声音伴着,这条黑到底小径也就显得没那漫长可怖。
只不过,路还是他个人走完。
沉默时间中,琴酒目光瞬不瞬地凝在北条夏树身上,似乎是看出什,拳头紧又松。
这是场私奔邀约。
猫咪邀请你去看它尾巴上月光,杀手给你个没有信仰人忠诚。
夏树弯起眼睛,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,心却在不停下坠。
……但不相信。他止不住地想。
下枚子弹什时候会来呢?
“你说没错。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,依然像结层霜,“……不过现在改变主意。”
夏树轻轻挑眉,好整以暇地等着对方回复。
“组织会在二十年内覆灭。”琴酒偏头,在薄风衣口袋中翻找,“不喜欢拉普拉斯妖。但它预言从没出错。”
他终于找到。
……是落在跑车上丝绒戒指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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