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树怔愣几秒,又气笑,喉咙都被愤怒灼烧得干涩。
他说:“你……”
不可理喻!神经病!疯子!
但夏树什都没说,在情绪恢复之前,他实在不想和黑泽交流。
黑泽啧声,忽然将他另只手拽过来,贴上自己侧脸。
他瞪着黑泽:“你必须向道歉。”
黑泽不屑地冷哼声。
北条夏树胸膛起伏两下,简直要被他气晕。
他绞尽脑汁,搜肠刮肚地想着骂人话,声音都在抖:“你怎能这无耻啊?”
黑泽皱着眉望过来,嘴唇翕动,似乎想说些什。但他看到夏树红肿手腕,又突然噤声,佯装平静地移开视线。
强烈到几乎想要杀人愤怒情绪。
黑泽深吸口气,冷冷地说:“回答。你想做什。”
“……卸子弹啊。”北条夏树刚生出点火气,被他眼中愠怒吓到,怯怯地回句,又因痛意而咬着牙提高声音,“黑泽先生,你弄痛,松开!”
但黑泽阵纹丝不动,将冰冷目光凝注在夏树脸上,很轻微地抽动下唇角,似乎恨不得将他残忍得撕成碎片,生吞活剥,连皮带肉吃下去。
对方力气大到恐怖,北条夏树开始奋力挣扎,发现无用后,恶狠狠地口咬在黑泽指骨上。
而北条夏树指尖触到他温凉面颊,惊得立刻收手,却又被黑泽钳制住,动弹不得。
夏树再次愣住:“……?”
——为什?
“让你打回来。”黑泽硬邦邦地说,“……行吧?”
黑泽阵这辈子没说过句软话,此刻正在艰难地组织语言,想以种并不示弱姿态哄人。
而对方沉默,在北条夏树眼里就是犯还死不悔改意思。他莫名其妙被黑泽凶阵,手腕也很痛,生气又委屈,罪魁祸首还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,越发雪上加霜。
夏树闭闭眼,却怎样都没办法劝说自己冷静。
他坐起身,不准备再和黑泽阵这个讨厌家伙多说句话,然而黑泽却忽然蹲下来,微微抬头仰视他。
“别气。”他平静地说着,目光凝在夏树手腕上,对伤情做出判断,“……涂个药,两三天就能消肿。”
他实在很痛,因此也完全没收敛力气,舌尖几乎立刻尝到血腥味。
这举动终于让黑泽阵放松对他桎梏,北条夏树迅速抽回手,捂着手腕,警觉地看着对方。
黑泽看着自己掌背和指节上牙印,冰霜似面色终于稍许放松点。
“你是狗。”他问。
“……哈?”北条夏树惊呆,他盯着黑泽看几秒钟,忽然气笑,“原本躺在沙发上拆自己做枪,你忽然冲发火,差点把手腕捏碎,现在又在说什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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