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感情很难回到过去,楚濑比很多人都先学会离别,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,他看上去都很淡然。
虞芮美却不肯收回,说:“你也是小孩。”
楚濑:“知道。”
他说:“但你比需要它,那天去你家,看到他还学音乐,很花钱。”
他越是这说,虞芮美就越难过,那张卡根本就没动过,又推到楚濑眼前。
女人想起从前眼泪都冒出来,楚濑手忙脚乱地抽张纸给她,有点无奈:“妈你明天还要化妆呢。”
虞芮美也觉得丢人,擦擦眼泪,小声问:“小岑带你去逛超市?”
楚濑:“就路边有卖小时候零食店,和他买些吃。”
他终于解开气球,又系在袋子上。
楚濑把那张银行卡推回去:“不用给,已经会自己赚钱,也够花。”
刚才宣蓉青和虞芮美最后核对遍婚礼来宾,宣蓉青笑眯眯地目送两个人离开,但虞芮美喊楚濑声:“你过来下。”
楚濑转头,看虞芮美脸有话要说就过去。
等跟着虞芮美到客房,这才发现自己连气球也带进来,边低头解。
虞芮美笑着问:“好玩吗?”
楚濑嗯声:“您有事吗?”
楚濑和岑蔚回去时候将近十点,爷爷奶奶已经睡,他俩进门都小心翼翼,上二楼发现宣蓉青和虞芮美还在聊天。
看见他们俩鬼鬼祟祟,宣蓉青笑着问:“还以为你们不会回来呢?”
岑蔚连上楼都还要牵着楚濑手。
楚濑另只手手腕上还挂着兜零食,人前精英岑蔚还买气球,两个人看就……玩得很开心。
虞芮美没说话,她看楚濑两眼,正好看见岑蔚把气球绑到楚濑手腕上,宣蓉青都看笑:“你们都多大,还这爱闹。”
楚濑看她又要哭,没再说别。
就这沉默几分钟,虞芮美问:“
他想到老城区房子,“等以后那边拆迁,把拆迁款分你半。”
虞芮美摇头:“不用给。”
她指指那张卡:“这本来是妈妈要给你。”
楚濑:“已经长大,自己赚钱自己花,你还有小孩要养,自己留着吧。”
他口气很平静,眼神也没有小时候看妈妈热切,仿佛虞芮美只是个普通阿姨。
虞芮美给他递张银行卡,楚濑诧异地看她眼。
女人说:“你爸爸出事保险也没赔多少,当初医药费也花不少,剩下钱也都给你奶奶,但你这些年……”
她顿顿,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,声音却率先哽咽。
楚濑有些不知所措,不知道虞芮美怎突然感性,他只好从袋里找个果冻递给她。
果冻是香蕉形状,看上去胖嘟嘟,是小时候虞芮美会在超市给楚濑买那种。
她说完又觉得这样也挺好,以前岑蔚和「闹」这个词就不沾边。在国内上学时候就是别人眼里好学生,太过规矩,显得死气沉沉,偏偏脸阴沉,让人不太敢接近。
楚濑解释句:“今天外面很热闹,就……”
岑蔚和他毫无默契,以为楚濑要解释是回家时间:“打车就等很久。”
楚濑:……
当事人无知无觉,说完牵着楚濑往房间里走:“那们先回房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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