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饿,但是也可以吃点东西。”
“好。”
这样说完,陆尽洲也没什脾气。
他抬手,在温以遥清瘦单薄腰背处上下抚摸,像安慰。
“要多吃点。”陆尽洲说,“你太瘦。”
他看温以遥态度铿锵地认错,心里有些自嘲感觉,嘴角勾勾,还是舍不得对温以遥说什重话:“饿?回家吧。”
“没有太饿。”
温以遥难得犟,死死埋着头,声音越来越干巴。说完,在陆尽洲脖子处蹭蹭。
深深吸口气,又闻到那种很淡味道,像下过雨后城市,冷硬铜墙铁壁上方飘起零星雪和风。
像陆尽洲这个人。
“好。”陆尽洲笑下,脸上表情不太自然地柔和下来。是勉强。
但要尊重每个人都有自己对待感情方式。
陆尽洲从未爱过任何人,所以当他拥有温以遥,就会患得患失。他不能强求温以遥也这样。
于是他说:“送你回家吧。”
手握住温以遥腰,要将人从这片深渊中拔起。
冷掉体温从脖颈缓缓垂落,陆尽洲指腹滑向他腰。
两只结实有力手臂圈住他身体。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在狭窄逼仄空间里抱很久。
得不到回应,陆尽洲也不催他。
好像问这个问题时,也并没有想过要得到什答案。
这条路在入夜就没什车,很偶尔才会飞速窜过辆飚速跑车,引擎嗡鸣声疾速而短暂响片刻。
温以遥直觉得陆尽洲体温是滚烫。
这种感觉是来自于他重生回来以后和陆尽洲接触。
无论这个男人过去在荧幕上形象如何,但他到温以遥面前,总是掩不住目光里那团隐隐烧起火。
他碰温以遥哪里,那块地方皮肤就感觉被灼刺。温以遥以为他直如此。
但这刻,陆尽洲说完话以后,用那只大手兜着他后脑勺,温以遥才发现,其实也不总是烫着。
温以遥若有似无地摸摸陆尽洲放在他腰上指尖,然后缩回。
总算暖些。
他变得很乖,抬起两只手臂,忽然搂住陆尽洲脖子,挂得很紧:“嗯嗯,可以吃很多。
看起来那不好接近,冻得刺骨。但有温柔内在,饱满到令人幸福爱。
“陆尽洲,……”
“想做什?”
“想去你家。”
“嗯,那就去。”
温以遥却按住他手腕。
“陆尽洲,错。”
温以遥撑在他手臂上,抵着下巴,看不太真切是什表情,说话倒还利落清晰,“让你不高兴,对不起。下次会注意。”
“不用这样。”如果并不感到自己有愧,就没必要道歉。
陆尽洲说那些话,只是因为他想告诉温以遥他内心。不是为强迫温以遥服输,又或者看他这样低头。
然后又戛然而止于某个转角。
为他们沉默画下句点。
“好像……”温以遥说半句,蹙蹙眉,眼睫震颤似眨眨,又跟后半句,“对不起。”
道歉如果能解决问题,他就道歉。
但是显然,陆尽洲要不是这个。
现在陆尽洲,指尖冰凉得厉害。
温以遥埋在他颈窝处,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在思考陆尽洲这句话来由。
多看眼。
让知道你会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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