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望澄不说话,抱着肩坐下,额边碎发随着低头思考动作垂落,仿佛耷拉下来猫耳朵,黯然折成双飞机耳。
“再商量下。”他语调放很低,“闪闪,想和你结婚。”
像是有阵细弱微电流,钻进耳膜,路爬上天灵盖。
黎星川
季望澄:“…………”
季望澄如临大敌:“扣几分?”
黎星川:“瞒天就扣五分。”
季望澄意识到什:“每天都扣?”
黎星川:“是啊。”
就这样,带着点叛逆,带着许多包容,他无视季望澄身上不合理之处,从来没有想过怀疑。
但这次,实在太违和。
“你到底瞒什。”黎星川盯着他,大脑飞速转动,个个写实、离谱猜测冒出来,“难道你……”
季望澄说:“现在不能告诉你。”
他补充点,语气真诚,“是为你好。”
这句话倒不算说谎。
当时案子,通报时编个合理经过,大概是说:季某家雇佣司机开车路过,偶然发现雇主儿子玩伴疑似被骗,放心不下,停下观察会儿,发现小孩进屋没出来,反倒是辆面包车开出来,于是司机跟路,并且报警,警方及时赶到将几个犯罪分子拿下,几人反抗未果,服毒z.sha。
哪怕翻出档案,记录也大差不差,十分科学,不沾半点怪力乱神。
黎星川不信。
他直觉季望澄身上定有问题。
季望澄忽然沉默。
真实过程,不能说。
他决定退步,坦然承认:“其实,是那样人。”
黎星川:“什?”
季望澄说:“跟踪你。”
“不太好。”季望澄试图和他讲道理,“扣太多,少扣点。”
黎星川压根就不是个讲道理人:“这是表格,是唯裁判,你别跟讨价还价,小心坐地起价。”
季望澄:“三分吧。”
黎星川:“那六分。”
季望澄:“…………”
又来,万能句式。
但黎星川自己亲口说过“你可以不告诉但不能骗”之类话,此时出尔反尔,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。
黎星川想到办法,故意说:“这样啊,也行。”
季望澄以为他打算句话揭过,绷紧眉心微微舒展。
“你当然可以瞒着,不会追问。”黎星川拿出手机,打开WPS,建个表格,“相应,会给你扣分,没意见吧?”
从第次见面开始,季望澄就与普通孩子不同,街坊传闻他有自闭症,于是在家里上全托,不去学校。
种种非比寻常特征与他缺乏社会化训练有关,而错过幼年适应期,后续融入社会就会更困难。
因此,季望澄古怪表现,直都有迹可循,黎星川能轻松接受。
他直有种隐秘想法——不合群怎?
“没有触犯法律,没有伤害别人,那做什都可以。”黎星川想,“凭什定要按照‘常规’活法?逼迫别人按照自己喜欢规则生活,难道不是霸凌吗?”
黎星川:“…………”
“哦?是吗?”黎星川个标点符号都不信,“有谁能证明你跟踪呢?”
季望澄:“自己。”
黎星川:“……”
季望澄:“也可以去问警察,他们有记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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