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是这个意思。
仿佛有千斤重担从肩膀上卸下,黎星川再度轻松起来。
他说:“你好贪……”
指责还没说完,季望澄迅速地亲他下,隔着宣传册纸页。
油墨香气靠近鼻尖
黎星川举高折页,只留双眼睛在外,稍显紧张地看着他。
这样来,他也只能看见季望澄眼睛。
细微情绪跟着放大。
季望澄直都安静而偏执,从未对他展现出攻击性,这刻,黎星川却无端紧张起来。
某种危险警报在脑海中拉响,将神经逼成条颤颤巍巍直线,脊背不由自主绷紧,身体往后靠,贴上冰凉椅背。黎星川牙齿颤颤,干巴巴询问音节被送出嘴唇:“……怎?”
他咳嗽声,拿起轿厢夹层里自带乐园宣传手册。
“咳……可以吧?”
册页三折,纸张边角几乎是瞬间被他捻出褶皱。
黎星川假模假样地翻看起来。
几秒后,他收到来自季望澄答案。
季望澄:“万呢?”
黎星川骤然变得警觉:“你不会告诉你想重新坐轮吧?”
“不用那麻烦。”季望澄否认。
正午阳光不带半点偏色,将他皮肤照得几近透明,如同寒潭里冷玉。
他板着这样张堪称冷峻面孔,仿佛说出来每句话都精准、冷酷、字字珠玑——于是他提出要求:“但是应该要亲下。”
“这个地形,易守难攻,就以这里为据点,今天之内拿下整片游乐场。你有没有信心?”
季望澄:“‘皇宫’怎办?”
黎星川:“战略放弃。”
季望澄:“那就没有马车。”
黎星川:“想想……转为夏季避暑行宫好。”
似乎是捕捉到他紧张,季望澄动作顿下。
对方眉眼松,顷刻间,那种箭在弦上危险氛围无影无踪。
“要两个。”
季望澄对他比个数字,手指微曲。
……什嘛。
“——不太行。”
衣料摩擦塑料椅,发出很轻窸窣声。
黎星川膝盖被碰下,始作俑者是季望澄膝盖。
对方迫近,两人间空气瞬间被挤压干干净净,只剩下张三折纸页艰难地替他挡出点安全距离。
轿厢内无端显得逼仄,像是有支还未点燃烟花,吹点火星子,就会扑簌簌地燃烧起来。
黎星川反手撑着椅背,闻言有些惊讶地看过来,手指不由自主地曲起。
轿厢内光线明亮,浇在季望澄瞳孔里,闪烁着点点碎金。
折叠桌上没吃完小樱桃,在塑料餐盒里左摇右摆,像颗滚落心。
黎星川起身,温热唇贴上他脸侧。
“啵”,很轻下,联想到波子汽水里弹珠掉进瓶身,泡泡前赴后继地上涌,他心跳声相当顺利地淹没在其中。
等到轿厢下行到半,胡咧咧也说得差不多,黎星川忽然记起那条曾经听说过浪漫传闻。
初中时候,班上女生们爱看这种桥段,大概是说在摩天轮顶上亲吻就能永远在起。
他就这突兀地想起来,接着怀疑:“这难道是游乐园营销广告?有够诡计多端。”——然后把这个人造传说告诉季望澄,分享出来起笑。
但季望澄没有笑,反倒突然紧张:“真吗?”
黎星川颇为无奈:“骗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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